对上窦深眼睛，对方还颇显挑衅地对他挑了一下眉。
他怀疑他递给窦深的不是奶，是酒。
这人醉奶了吗？
顾孟实在没忍住低下头笑了个痛快。
邹洋说：“所以跟他们约同盟赛，基本就是过去打个过场就被淘汰的，除非……”
顾孟：“嗯？”
邹洋视线往窦深那边瞟了半天，猴子看不下去了，“洋子怂逼，我说吧，除非深哥上场。”
“那让他上啊。”顾孟说，窦深坐在他对面冷冷地扔出两个字，“有病？”
“不能上。他上场就不是打球了，是打人。”邹洋说。
顾孟有些懵，“？”
“深哥高一打过一次篮球，球场上你知道的嘛，出了汗都脱衣服，深哥算文雅的了，没脱衣服，只是拽着领子往上擦了擦汗，然后腰就露了出来。”邹洋说。
“然后球场就炸了。”猴子补充。
顾孟：“怎么炸了？”
“外面女生为了谁要去送水，谁第一个往前跑吵了起来，最后直接甩了膀子就开始骂架。”
“深哥不能去，深哥绝对不能去，我记得上学期打完好像……”邹洋皱着眉说。
窦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咳了两声示意他闭嘴。
邹洋一下福灵心至，住了嘴还往顾孟那边瞄了两眼。
顾孟吃得差不多了，单手抵住下巴，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个来回，才笑了笑，“啊这样啊……那深哥是不能去。你们有约训练赛吗？”
邹洋点了点头，“明天下午，我怀疑咱班知道跟A班打同盟赛能撕了我。”
邹洋预感特别准确，第二天下午球场人一集合，七班几个人当场给邹洋来了个过肩摔。
“牛逼啊洋子，A班你也敢约？”
“就是！你找打是不是？”
猴子喊了一声，“赵思明来了！”
赵思明是A班班长，这话一出，地上扭打在一起的那几个人立马改口。
“你就不怕万一磕着碰着把他们手弄伤了？！”
“就是！学霸们的宝贵时间是陪你打球的吗！人家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到无限的学习中去！”
顾孟在一边背着光看之前加的那个群发的几道题，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转过去看他们。
变脸变得有点快？
赵思明一来就哈哈笑，“不怕！我精力可旺盛了！怎么分位置？我一般都打小前锋。”
邹洋看了看他那细胳膊细腿，全身上下最有力的地方估计是手，暗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向顾孟投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顾孟没搭理他。
邹洋硬着头皮说：“先打一会看看，然后再来分位置，毕竟都没合作过。”
A班来了五个人，七班八个，不过猴子完全是过来凑热闹的，不打算上场。
篮球比赛首发五人，他们今天其实就是想把这五人确定出来。
打到后来就……
菜鸡互啄，啄到一半顾孟乐了，“你们堵着我干嘛？”
邹洋：“废话！分都给你一个人拿了不堵你堵谁，学霸你下去吧，让我们玩一会。”
顾孟：“……”
就挺突然，他来训练，练到一半给队员赶下了场。
顾孟笑了笑，擦掉头上的汗坐到篮板下。
A班那五个人里面，他看见了程俊，没一会程俊也给赶了下来。
不过跟他情况不一样，程俊是因为打得太菜了，抱着球还不放，给他们班长一脚踹了屁股。
程俊有些委屈，下场还在喊，“操！等我喊我爹来教训你们！”
“你喊啊！你能把窦深喊上场我叫你爸爸。”赵思明冲他。
程俊笑着骂了一句，还真掏出手机给窦深发了条信息。
顾孟眯了下眼睛，捞过一瓶水递给程俊，“喝吗？”
程俊下意识接过来，“谢了啊。”
顾孟问：“窦深篮球打得挺好？”
程俊：“那必须的必啊！我哥啥不好？！上学期他打个球赛，贴吧楼都盖了三百多层！”
顾孟笑了一下，几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球场嘈杂，天色向晚，一片紫红色的云霞洒满天际，顾孟坐在深绿色篮板上，余光瞥见球场外绿化带旁绕出来一个少年。
穿着最简单干净的蓝白色校服，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白皙透彻，头发有些长了，忽略那一身不耐烦，反而会衬得他有一种另类的乖巧。
程俊站起身招呼了一声：“爹爹！”
顾孟心下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他之前打球有什么比较有趣的事吗？”
程俊怔了怔，“没啊，除了比较招人喜欢之外……啊不对，有一个。”他皱了下眉，“有一次球场下来，深哥收到封情书，之后就不上场了。”
“为什么？”
“唔……”程俊犹豫了两秒钟，“那是篮球社的一个学长给的，可能被恶心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