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也就见她这么哭过两回。一次是你,一次是不能跳舞。”
陆枕川抿着唇,没说话。
小少爷咬了跟烟在唇边,没点燃,带着三分风流气。
“我就只有这么个姐姐,她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我他妈都没让她哭过,你凭什么?”
裴执礼知道。
喜欢这件事遇上单箭头是无可奈何,但在爱情里,终究有一方付出得是少的。
在这局游戏里,奚柚先输。
“不会了。”陆枕川哑着声说,“绝对。”
裴执礼尝了口酒,没说话。
这大半年奚柚低谷期,陆枕川确实是没少照顾。
陆枕川抬手遮着眼睛,“我和你们不一样,阿柚是唯一在我世界里住下来的人。她特别好,好到想让人送她一整个宇宙。应该被嫌弃的人是我,她从来,没有这么看过我。”
他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小巷口。
他偏执地把人按在地里揍,手指骨节上还沾染着血腥。
巷口里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纱裙,小脸白净粉嫩的,视线往这边看,眼眸里的干净又纯粹。
像是小天使。
地上的小孩哭嚎着说:“活该你没有爸爸,就是没有爸爸!你……”
他没什么反应,“你很吵。”
她应该会跑。
毕竟谁都会,骂他、议论、贬低。
谁也不想见到恶劣又血腥,被冠上“私生子”头衔的人。
小天使只是眨了眨眼睛,软声道:“人家有没有爸爸,关你什么事哦。你这样多说两句,难道你会多个爸爸吗?”
“……”
她从来就不怕他。
无论他再怎么叛逆偏执,他们再怎么斗嘴互怼,她从未提起过那些字眼。
那些话和偏见,她从来不会放在他身上。
他也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是“例外”。
会忍不住逗她,会想要多照顾她些,会讨厌她身边的每个异性。
有时候深夜里冒出的念头,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是,能一直照顾她就好了。
……
陆枕川低着声说:“裴执礼。我爱她,只多不少。”
“你多大?爱个屁爱。”裴执礼嗤笑道。
可话音落下,他又想起来那个在病房里的深夜。
少年从未给旁人见过的耐心温柔,轻轻哄着她,不厌其烦地讲枯燥的童话故事。
他会自愿去找奚诺,解决掉那些她解决不掉的麻烦。
他陪着她成长,让她在他的保护伞下,不必忧愁风雨烈日。
静默了会。
裴执礼陷进沙发里,语气发狠,“再让她哭一次,老子打断你的腿。”
陆枕川弯唇,手拿下他唇边的烟,径直地扔进垃圾桶里,低声道:“未成年,注意点儿。”
“……”
一桌子酒瓶,现在注意也是挺早的。
裴执礼也懒得搭理他这些小伎俩:“明天我会带着她回家,我没答应你们俩在一起,我们家也不会答应,能走多远你自己看着办。”
“嗯。”陆枕川说,“谢谢小舅子了。”
“……”裴执礼没好气,“滚,谁是你小舅子?!”
/
最后陆枕川和裴执礼,用很男人且很幼稚的事情解决了这个矛盾。
就是喝了顿酒,然后掰头着掰头着,裴执礼把自己喝醉了。
奚柚从房门口偷偷扒拉出一小条缝隙,跟做贼似的听着客厅外面的动静,只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怪房子的隔音太好了。
怎么什么也听不见。
奚柚刚想关上房门,门板上多了力道压制着她想要关门的动作,少年身上清冽的雪松混杂了酒的苦涩,却更显得沉稳性|感了些。
奚柚把门打开,少年颀长的身影落在地面上,他低垂着头,直接靠在她的肩颈上。
他低沉的气息扫过她颈间,她似是还能感觉到蹭过的短黑发。
奚柚僵在原地,没敢乱动,“哥哥?”
陆枕川的声音有些哑:“听你的,没打他。”
奚柚顿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又觉得有些好笑,“是说别主动揍他,但没让你不能还手呀。”
“不能。”陆枕川蹭着她的颈窝,嗓音低沉,“打他,你会难过。”
奚柚抬手抚着他的发梢,像是在哄小孩儿,“你受伤了,我也会难过的。”
也不知道他是喝了多少,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就这个时候,想的还是她。
奚柚站着当他的人形抱枕,问:“梨子呢?”
“喝醉了。”
“你们是不是真打起来了?”
“差不多。”
“……”
奚柚咬着唇,看刚才的回答,他是没对裴执礼动手了,那也不能自己受伤呀。
“哪儿疼。”
陆枕川似是犹豫了会,酒意扩散开,他仅存的理智没让他直接说疼。
“我说疼,你会难过吗?”
奚柚眨巴着眼睛,感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这哥哥喝醉了这么可爱。
奚柚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