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不催促了,更心安理得起来。反正卫苏说得他只要照做就好了。
陶睢放下筷子,附过身,神秘兮兮的小声对陶弗说道:“卫苏此人不简单,我总觉得这人非池中之物,我们陶家如果能借他之力,想来将来必有辉煌之日。”
陶弗一愣,手一抖,手中的酒就洒了出来,他放下酒杯,取出帕子轻轻擦拭手上的酒渍。皱着眉头轻声问:“大兄的意思是……”
陶睢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我们陶家你是知道情况的,卫苏的出现正好帮我们渡过难关。卫苏如今是颍阳学宫的先生,身份地位都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我们陶家得以托庇于其下,陶家以后都将无后顾之忧。”
陶弗沉默了,他知道大兄的想法,陶家目前基石不稳,寻求庇护是再妥当不过的了,“只是大兄,如果我们陶家打上标签,那么就将与卫郎君荣辱共进退了啊。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
陶弗的顾虑陶睢还是明白的,“是啊!未来谁都说不准,何不赌一把!”陶睢眯着眼睛,却露出坚毅之色。
他如今年事已大,还能管陶家几年,陶弗不是这块料,未来的接班人陶睢性子忠厚纯良,跟其他几家玩心眼怎么能玩的过?目前陶家产业已经被逼的步步紧缩,等到阿瑾做家主,怕是会被人吞得渣都不剩。陶家几百年基业,万万不能于今毁于一旦。
他原本还想等等,看看子孙还能否有成大器者。只要渡过一道坎,陶家就会重新爬起来,然而时间不等人啊!如果基石都毁了,未来如何还有希望?
因此卫苏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道曙光,卫苏也确实给陶家带来了利益。这让他想到了另外一条路,不管怎么样,都是有风险的,只是能在可控范围内,就不算什么。
陶弗动作一顿,已经理解了陶睢的意思,是啊,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如今赌一把又如何?目前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坏处不是?
他苦笑一声:“也罢,也罢!大兄运道一向不错,这次说不定就赌对了呢?”
陶睢也苦笑连连,但凡有一丝把握,谁又会冒风险去赌呢?陶家的命运和卫苏牵连在一起,未来又会如何呢?唉!
西秦,王庭之中。
秦王秦冕正躺在宛夫人怀里,吃着美人喂给他的水果点心,听着宫廷乐师演奏的雅乐,欣赏着美人的翩翩舞姿,好不享受。
有内侍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悄然退下。秦王眉头一皱,微微直起身来坐好,在宛夫人不满的目光中挥推了其他人,吩咐道:“既然程回回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大王?”宛夫人撒娇,不愿秦王处理这些事,“大王,这些可是臣妾亲自编排的舞乐,还未欣赏完呢,臣妾可不依。”
宛夫人的娇态让秦王心痒,却也知道程回之事是大事,不可耽误的。连忙安抚的拍拍宛夫人的柔荑,“好了,好了,寡人知道夫人你的心意,等寡人处理好事情再看啊。乖,听话,回头寡人亲自赏你那套琉璃毓金镯可好?”
宛夫人却是不依,“大王可是答应过臣妾今日陪臣妾不理俗务的。到底在大王心里,政务才是第一等的,妾身……妾身在大王心里不过……”
宛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王大为心疼,只得妥协,“好好好!今日寡人就陪着你,什么都不管了,只有宛姬你在寡人心中才是第一重要的。”说完便吩咐内侍,今日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宛夫人这才破涕为笑,心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乐声重新开始响起,秦王与宛夫人重新落座开始欣赏表演。
然而没一会儿,就有人闯了进来,秦王大怒,“什么人这么大胆……”话还没说完,看到来人的身影,他却将话给吞咽了回去。连忙站起身来,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行礼,“母上怎么过来了?”
颛太后怒目道:“老妇若是不过来,怕还不知道大王在做些什么。身为一国之君,成日里不思进取,荒芜国事,先王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
她是听人说大王将程回拒之于殿门之外,这才匆匆赶了过来。这么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颛太后的话掷地有声,秦王本就心中有鬼,此时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连声应是。
宛夫人咬咬嘴唇,在一旁小声道:“太后,不关大王之事……”
颛太后看向她,她一瑟缩,哪里还敢说话。
太后冷哼一声,她本就见不惯宛夫人一脸狐媚样子,此时撞上霉头,自然要发作一通,“你还知道这不关大王之事,若不是你这狐媚子唆蹿,大王岂会沉迷美色,不思国事?”
秦王诺诺,“母上,此事与宛夫人无关,儿子知错了,母上息怒。”
“哼!好一个鹣鲽情深,宛夫人侍候君上左右,不知规劝告诫,反而变本加厉投其所好,实不可恕。来人!将宛夫人送回宁宫,禁闭一月。”颛夫人不理会秦王的求情,直接让人将宛夫人带了下去。
完了之后这才看向秦王,“怎么?大王对老妇的处置有意见?”
秦王被她看得心中一紧,连连摇头,“母上处理得是,是儿子的不是。”
颛太后总算缓和了口气,“这些事本不该我一个后宫妇人管,可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