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到时候我带着妹妹一起去好了。”卫苏提卫蓁答应道:“这样热闹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哥!”卫蓁跺脚,她哪有功夫去看热闹?哥哥怎么就替她给答应下来了。
卫苏摸摸她的头给她顺毛,“哎呀!你这阵子也辛苦了,神经绷得太紧可要不得,适当也要放松放松才对身体好。呐!哥哥病了这么久,你就当陪哥哥一起散散心不好吗?况且家中还要添置一些物什,顺便的事儿。”
卫蓁不明白神经是什么,不过听卫苏的话也有道理,便也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大牛见他们答应下来,完成了小伙伴们交代的任务,也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说了到时候叫上他们兄妹俩一起。
没两天,卫苏与卫蓁一大早就与村人一起前往白水县城。
白水县城距离云水洼并不算远,只是小路弯曲,又没有代步工具,只能靠着双脚赶路。
一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卫苏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听他们说,倒觉得有些意思。
村人们一开始见到卫苏还有些拘谨,不过相处不大一会儿之后,也就放开了。以前卫苏向来是瞧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的,因为他自诩是有学问的,将来能攀上高枝的,所以他从不正眼相看,更不会与他们一道的。
很难以想象卫苏今天居然能与他们走在一处,也没有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们。
卫苏不说话,他们也乐得自在,自顾自的谈论着近日的新鲜事。
李石头拉着大牛在后面,瞟见前方的卫苏,小声说道:“你说他怎么也跟我们一起啊?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大牛憨憨的挠挠脑袋,“我怎么知道,那天我去找阿蓁一起去,没想到被卫大哥听到了,便应承了跟我们一起去啊。”
李石头摩挲着下巴,一副不明所以的疑虑模样。大牛倒没想太多,“石头哥,你想什么呢?这不也挺好的嘛?我感觉卫大哥病了一场后,性子什么的好多了。”
李石头恍然,是啊!卫苏病一场去了大半条命,病好之后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李大伯之前殴斗所伤,眼看着也是快没命了,听说还是卫苏与周大夫合力两人给救了回来。只是什么时候卫苏又懂医了?
他与卫苏差不多大年纪,小时候也是一起玩过来的。后来村里来了云水先生,开了个私学,他与卫苏一起去学的,只是他没坚持,学了几天觉着乏味也就放弃了。
其实村子里的孩子去过私学的也都无法坚持下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怕不要束脩,也不可能放下家中事务不管,一心向学的。
只有卫苏不一样,坚信只有学书认字以后才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自那以后,连他自己原本的名字都改了,似乎要以此证明他与其他人的不一样。可事实又如何呢?时至今日,卫苏这个人只让人越来越讨厌。
李石头在后面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直到前方的人催促起来,他这才醒悟过来,加快了步子。
如今的县城在卫苏的想象中简直是天壤之别,虽然有原主模糊的印象,可是真正见到还是让人瞠目。
低矮简陋的屋舍,石板铺就的道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型的集居地,道路旁边也有零星搭着块布贩卖货物的小贩,大多都是自家做的手工用品。
当然也有打铁铺子,米粮铺子以及布庄铺子,总的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卫苏一直还停留在后世的城镇印象中,对这些自然没什么好惊奇的了,心中期望值只得一降再降。
不过对于这些不怎么出门的村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稀奇新鲜的。
卫苏带着妹妹来的原因,除了让连日学习的卫蓁能放松休息一下,最主要的还是想要置办些家用。他们家中除了破木板床,简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不说其他,单单正在长身体的小丫头身上穿着的旧衣服短了一大截,也没个多余能置换的。而看热闹也只是顺带而已。
所以,有了目的性,卫苏便推脱有事,与众人告别。其他人倒也没说什么,李石头却嘀咕了几句:他就说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下子装不下去了吧?哼!想来是不想与他们一起怕丢他的脸吧。呸!给脸不要脸,算个什么东西?
卫苏自然不知道背后的骂名,带着卫蓁进了一家布庄。如今的布匹衣裳自然不像后世一般花花绿绿,平民百姓也就粗布麻衣,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穿上好些年。
像卫苏身上这套青布衣衫,也是两年前置办的,原主也很爱惜,在这个地儿算是比较好的了。
卫苏本身带着一股儒雅随和的气质,这是他后世工作环境历练出来沉浸在骨子里的。穿上这套衣衫,能让人增色不少,更多了一股淡雅出尘之姿。
其实卫苏倒是不怎么讲究穿戴,是妹妹卫蓁要求的。她知道哥哥素来爱面子,出门一趟如果被人看轻了,回家只怕又得郁郁寡欢。卫苏无法也不能跟她解释说此卫苏非彼卫苏,也只有将来慢慢改变自己了。
卫苏带着卫蓁一路买买买,把卫蓁心疼个要死,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大手大脚买过东西。
想要劝两句吧,卫苏的道理是一套套的,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什么该用就得用,不能亏待了自己,什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