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风暴中被留下来呢。”
太宰治只是沉默地收起枪,完全没有回复地开始推算谢公萱可能会在的地方。
“因为不敢干涉她的决定,因为不愿意调查她不告诉你的事情……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原因而错失了先机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食指抵在唇边,微眯的双眼是遗憾的弧度。
“既然已经输掉了,那就先一步和这个世界告别吧——”
随着周围的枪支上膛和移动的声音,空气中也染上了火药的气味。
逼近的死亡啊。
“什么?”
“啊——”
伴随着惊讶的呼叫,出现的却只有属于人的,接二连三倒地的声音。
那些本该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就这样在甚至还没有开动第一枪的时候,全部被击倒在地。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也在最后一个人倒地的时候,无意识攥住了外套的袍角。
“是吗——我的意见正相反呢。”太宰治转过身,一小片背光的地方遮住了他眼中沉默的暗影——
“正是因为要守护她,我才必须要无所不能才行。”
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麻烦你了,织田作。”
他离开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伴随着一个高大的男性从拐角走出,最后这里只剩下了刚刚将所有杀手制服的织田作之助,和毫无防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看起来占了下风的费奥多尔只是遗憾地交叉手指。
“啊,真可怕呢——不过杀掉我也没有关系的哦……”
他抬了抬下颌,带着期待的,即将实现愿望的微笑。
“毕竟,这个世界马上就要不存在了。”
……
酒精的味道。
自从上次太宰治把她家里用来装饰的酒全部顺走之后,她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气味了。
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清晰一点的谢公萱看见了那个小男孩,他的脸像一张画了五官的白纸,没有任何情绪可言。稍稍抬起头的瞬间,仿佛是□□控着的傀儡。
“不要拿着火把啊……很危险的,要交给姐姐才……唔?”
谢公萱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心脏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伴随着收缩的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一般。
猝不及防的痛苦让她半跪在了地上,思维也开始混乱,本来应该传达真实的双眼将无数的幻觉塞进她的大脑里。
是【致幻药物】——
这样啊。
和费奥多尔对峙的时候,那个短暂的不清醒的时间并不是他失算了……
而是他在那个时候突然靠近,给谢公萱注射了致幻药物。
这才是他一系列行动最终的目的。
她努力克服着头部传来的巨大的痛苦和肿胀的感觉,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在艰难地抬头的瞬间看见,那个小男孩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地上。
而那随着酒精而燃烧起来的,是本该好好放置在自己家里的那一堆书。
那一箱子,从自己到达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书。
她似乎想呼喊什么,但是被堵塞的喉咙只能将痛苦的回响再次吞咽到五脏六腑——
停下,不要再烧了。
别再烧了……
明明那里的每一本书,都代表着她同一个死去的人最后的羁绊啊!
带着这样的羁绊寻求死亡的归宿的自己,最终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离去吗?
不行啊……
不行啊!
轰!
恐怖的药物终于发挥出操控人的强大效果,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的谢公萱感觉到,她一直操控着的力量开始操控她自己——
整个世界伴随着玻璃杯落地的声音,就像一面被砸碎的镜子,变成了依然就在镜框的碎片。
真实开始扭曲,一切她周围的事物都开始碎裂——
就如同装满了碎片的镜子,将那些碎片一个一个翻面那样……
把旧的世界,变化成新的世界。
也是在这个时候,混沌的,失控的思维世界,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公萱。”太宰治也半跪在了她的身边,握住她的那只手柔和且温暖,“对不起呢,还是来晚了。”
谢公萱最后的自控能力正在逐渐崩解,却依旧想发出什么声音回应他。
只是,她做不到。
无法回应。
“没关系,接下来听我说就好了。”
太宰治揉了揉她的头,背后是逐渐崩解的,朝着虚无变化的整个世界。
就连他自己身上,也是逐渐消失的,变得越来越淡的光芒。
“你面前的太宰治,真是太胆小了啊,正如那本《人间失格》所写的那样。”
谢公萱老是喜欢念那本书里的内容,却每次都避开了有关【胆小鬼甚至会为幸福所伤】的句子。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太宰治,依旧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地靠近着,所以才从来不说吧。
“这样胆小的我,恐怕唯一一次鼓起勇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