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奈奈是被萧亦轩唤醒的,揉了揉因为趴着睡不太舒服的胸口,才向病房里的季世涛、孟芹和郑宜慧打招呼。
“莹莹,感觉可还好?”萧亦轩看着脸色还是很苍白的吴奈奈,心疼的问。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吴奈奈笑笑。
站床头柜那盛粥的郑宜慧,朝吴奈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那就好,我煮了瘦肉猪肝粥,你快洗洗过来趁热吃。”
“麻烦郑阿姨了!”吴奈奈道谢。从病床起来,接过萧亦轩递过来的洗漱用品,走出病房,来到公共的用水地方洗漱。
回到病房,吴奈奈发现又多了两名身穿警服的男子。
“莹莹,这是刑警队的惠警官和江警官,找你做笔录。”萧亦轩三两下把事情说清楚。
“警官好!”吴奈奈颔首示意,回到病床坐好,等待他们的询问。
恵警官看了看盛放在床头柜的两碗粥,说道:“你先吃早餐,我们先和你奶奶聊聊。”说着就示意孟芹和他们到旁边去。
吴奈奈笑了笑,招呼萧亦轩一起吃。
边吃边竖起耳朵听那边的谈话,听着孟芹说因为白文晟说的真诚又可怜,她感动于白文晟对孙女的心意,一时心软才答应了他过来送他们一程。又听她感慨白文晟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很是惋惜心痛!
再看着在旁边附和的季世涛,吴奈奈忍不住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他们倒是心善宽容,心善宽容到才一天就原谅那个要杀他们孙女的人。就是,为什么在原身那一世,那么心善宽容的他们,怎么就对原身那么冷漠心硬呢?
喝完粥,等了没一会,孟芹那边问完了,两名警察走回吴奈奈身前。
吴奈奈朝他们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开口的还是惠警官,“你和施害者白文晟是什么关系?”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家大人口头给我们定了娃娃亲。但四年前,也就是1991年5月我负气离家去了广州,同年9月分别给家里和白家寄了信回来,告知我有了对象,娃娃亲取消。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这些年我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一直到大前天才带对象回来,嗯~前天在家里碰到了他和他的母亲,那时他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奶奶就让他们离开了。然后就是昨日在车站,他看到我,就拿刀砍了过来。”
吴奈奈拍了拍胸口,露出后怕的表情。
“那日他说了什么?”
“他让我不要嫁给我对象。”吴奈奈鼓了鼓腮帮子,一脸的气愤。
“是的。”孟芹在一旁点头附和。
“你离家前,与他可有恩怨?”惠警官继续问。
吴奈奈扒拉了一下原身的记忆,说道:“我曾和他抱怨过父亲再婚这事。但他不仅不安慰我,还说我任性自私,不为父亲着想。我恼了他,因此离开前的一个月都没怎么见面。”
两名警官对视一眼,这与他们调查的一致。
“你知道他要来送你吗?”
吴奈奈摇头,“不知!”
又问了几个问题,江警官就把手中的记录让吴奈奈签字。
吴奈奈认真的看了一遍,确认与自己说的一般无二,这才签字。
见两名警察就要离开,吴奈奈忙问:“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广州?我和对象都要工作,不能在这里长待。”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由惠警官说道:“这案件很清楚了,暂时没有疑点。因此你可以离开,不过你给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之后我们若是有需要,你得配合。”
这案件目击人很多,事情来龙去脉、作案工具来源都明明白白。一个字就是为情,施害者的家人都认可了案情,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他们今日过来就是走流程的,回去就可以结案了。
他之前的疑问,为什么刀指向眼前的女人,而不是她的对象,也有了答案。他是想与眼前的女人同归于尽。
只因施害者病痛缠身,又三番两次被雷劈遭人非议。这人早就心存轻生的念头。也就是说他应该不是慌不择路才被车撞,而是故意寻死。
惠警官看了看眼前面色苍白的女人,这真是无妄之灾。“因为施害者白文晟已死亡,名下又没有财产,因此从法律来说,赔偿是没有的了。”当然这种情况,受害者要是闹,他们是会劝施害者的家人最起码给赔偿医疗费用的。
这条法律吴奈奈是知道的,她不缺那点钱,于是说道:“既然是这样,赔偿就算了。”
萧亦轩也是懂法的,在一旁没有说话。
至于季世涛和孟芹见孙女没有大碍了,想到白家为了给白文晟治病,差不多清空了家底,如今白文晟又没了,心生同情,也就不揪着赔偿之事。
郑宜慧自觉没有立场插手吴奈奈的事,也不说什么。要不是为了挽回前两日的不当行为,导致季志坚他们对她的不满。她也不会一早就起来给她煮粥,又陪两老过来。
哎……也不知道女儿好些了没。昨晚女儿下班回来,知道白文晟去世后,就哭着跑去见白文晟最后一面,但杜海娟因为儿子的死,不仅记恨上季可莹,还恨上了季家所有人,包括她和女儿。说什么都不让女儿见。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