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给华冲,让他住在了衙门后面的院子里。从此,华冲就不再是那个被追杀的绸缎庄的掌柜,而是苏州知州大人林如海的师爷。 此时,林如海已经顺利的接管了苏州知州衙门的所有事务。有个当了十几年掌柜的师爷帮忙,林如海很快就把之前任上的账都查清楚了。上一任的知州,名叫钱正钦,也是苏州本地人。他虽然贪用了不少银子,但是也算是个聪明的,在得知自己被罢官的时候,就赶紧把银子给补齐了。生怕自己保不住官位,再丢了全家人的性命。 林如海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苏州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苏州的绸缎庄很多,绸缎商人肯定也不少了,但是这些绸缎商的名下却都只有很少的田地,那么他们是在何处种桑养蚕的呢?苏州的那么多田地都是无主之地吗?林如海有上一世的记忆,当然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原来这些绸缎商们为了能减少缴纳的税银,自己家的田地都不到衙门里去办理红契,当然要交给衙门一笔银子,但是这笔银子要比起每年缴纳的税银,那是少了太多了。但是在林如海拿到的那些账本里,并没有这笔银钱的记录,那么这么多的银子到了什么地方就不言而喻了。 林如海刚上任,不想与下面的同知、通判闹翻脸,上一世他也是年轻气盛,行事不够周全,狠狠的打了几个人的脸,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使得他后来被孤立,在整个江南官场上没有一个帮手。这回林如海早有安排,他还让华冲帮他解决这件事,也是有试试华冲本事的意思。华冲当然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也知道林如海是想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一方面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方面还可以趁机整整自己的仇人。 于是这天,林如海叫了同知张大人和通判许大人来,跟他们说了自己的一系列的决定。 “两位大人,今日请二位来是有几件事情要与两位商量,第一件,咱们苏州这次遭受的水灾极为严重,很多田地都被毁了。所以本官决定要重新丈量田地,即日就让人下到各个村镇去。第二件事,本官发现苏州有很所的无主之地,本官决定要把这些无主之地统一管理,找专人负责在这些无主之地上种植桑树养蚕,这样朝廷可以多一份税银,每年所得的收益都归咱们衙门所有,除去一些必要的开支意外,剩下的按照等级分给每个人。你们二位觉得如何啊?” 张同知何许通判面面相觑,闹不明白林如海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怕事情败露了给自己惹来麻烦,就试图阻止。 “林大人这朝廷丈量田地都是有例律的,这贸然丈量土地并不合乎例律呀!”张同知道。 “是呀,是呀!林大人,这朝廷也没有律法规定衙门可以任意使用无主之地吧!”许通判道。 “呵呵!二位大人有所不知,本官在来苏州之前,就与皇上商讨过此事了。皇上对水灾过后重新丈量田地还是很赞同的,说是今后但凡有受灾的地方都要重新丈量田地,这样官府更便于管理,也会减少很多霸占别人田地的事情发生,只是一时还没能颁布这道圣旨罢了,不过皇上已经允许我先在苏州执行了。”看了眼明显慌张起来的二人,林如海接着道:“另外,皇上也对各地的无主之地,有了新的安排。以后无主之地统一归官府管理,所产出的利益要上交朝廷一半,另一半可由州级衙门自行处理。咱们苏州就是皇上选定的试行之地。”说完,林如海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密旨,打开后宣读给了张、许两位大人听。两人跪在地上,听着林如海念完了密旨,大冬天的额头就冒出了汗珠来。 “二位大人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与本官商量,本官会帮你们想办法的!” 林如海也没有再与他们多费口舌,毕竟路已经给他们铺好了,他们若是傻乎乎的不上道,那就不能怪自己了,到时候,他刚好可以把自己想用的人给提拔上来。 当日,整个苏州要重新丈量田地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而且还有传闻道:此后没有红契的田地都将视为无主之地,将由官府统一管理。这下苏州城中可是炸开了锅,那些没有办理红契的人可是不干了,他们可是交给衙门银子了,凭什么要收回自家的田地?于是连着三天,张同知和许通判都被那些绸缎商给堵着门要说法,倒是没有人敢去找林如海的麻烦,毕竟人家是新上任的知州,不知道情况,可是这两个人可是得了银子的,怎么能转脸就不认账了呢? 华冲不管那么多,只管领着衙役们到各个村镇去丈量土地去了,那些拿不出红契的土地,都被衙役们立上了官府专用的界碑。这下那些想要观望的人家也坐不住了,纷纷跑到了衙门里去闹事,林如海一律把这些人推给了张、许二人。 张、许二人来找他出面,但是林如海却道:“这些人说那些地是他们的有什么可以证明?说已经给官府交过银子了,又有何凭据?我可是没有在账本中看到有关这笔银子的记录呢!他们既说是我来之前交的银子,那就和我没有关系,自然要交给二位大人来处理啊!” 张、许二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两人在一起商量对策,却始终没有想到要怎么办。 “张大人,我听林大人方才的意思,是不是要咱们主动上交咱们拿的银子,再把账本交给他啊?” “不行,咱们若是交了,不是把把柄往人家怀里送?” “可是,如今咱们就是砧板上的鱼,早晚都会被宰了。咱们拿的毕竟是少数,一大半都让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