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奶奶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抬头看淑婆婆:“若不是今日后山祖坟的异动和昨日下午孩子们之前的冲突联系在一起,恐怕这些记忆在阵法的影响下,又不知道能多久记起。”
“淑婆婆,你告诉我,关于消除记忆的阵法,可受人为控制?”
这实在是太巧了,每次她记起一点儿事情,记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被影响。
“别动怒,先喝一杯。”淑婆婆素手轻抬茶壶,轻轻的为大牛奶奶倒了一杯茶。
“不是动怒,”淑婆婆说着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只是不明白……”
她的语气中带着怅惘和困惑。
淑婆婆回答道:“此阵法……反正我这个老婆子控制不了,除非……当年创立这个阵法的尊者,或者对阵法了解极其深,并且要极其了解我们那边的力量体系,才能破解此阵。”
这句话有点儿绕。
大牛奶奶忽然发现淑婆婆透露出的信息:“你们那边?你不是渡安村的吗?”
“此地和我的故乡有渊源,但是这并不是我的故乡,不然……你该日日都会见到我。”淑婆婆脸上带着浅笑。
“说的也是,这一世,我结婚之前从未见你回来,就是这几十年,你也经常不在这里,自从几年前,来了对门邻居之后,你才会日日都在此。”大牛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到某些画面。
她盯着淑婆婆的视线中,认真的问她:“那……小姜棠呢?”
“她不过是一个小孩。”
“不、不对。”大牛婆婆说:“她虽然是一个小孩,可她是一个不普通的小孩……”
淑婆婆轻轻抿一口杯中清茶,饶有兴趣的问:“此话怎讲?”
“我这两次之所以恢复记忆,皆和小姜棠有关,此乃其一。”
“这只是巧合。”
“你之前在此居住并不稳定,但是也就是从四年前,你几乎日日在此,之前你说你待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在等局中人。”大牛奶奶眸中目光深邃而认真,和跳墙的她,玩闹的她截然不同,此刻的她语带笃定:“你口中的局中人,是小姜棠,对否?”
淑婆婆眸中的笑意未减:“我和夏虁是老朋友了,替朋友照顾下小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手脚难免有疏漏的地方,这样也不行吗?”
“自然是可行的。”在这一瞬间,大牛奶奶脑中出现了很多曾经未发现的细节:“你对小姜棠和夏虁对待小姜棠态度基本上差不多,你们只是在生活上多有照顾他,但是在其他方面并不多加干涉她,甚至……可以说的上恭敬。”
自从想明白局中人是谁之后,大牛奶奶脑中思绪就像是拨开云雾一般清明。
淑婆婆眸光未有丝毫变化:“那依你所见,她是何人,何身份?”
大牛奶奶这下直接摇头:“不知。”她不明白淑婆婆口中的局中人是何意思。
“我这个老婆子在这里守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淑婆婆说,“我在等一人,此人未出现之前,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只要此人出现,根据我那边的力量体系,我便会知晓,毕竟寻常人又岂会我酆都的力量。”
刚刚淑婆婆未点明,只是为了怕吓到大牛奶奶,可大牛奶奶毕竟活了两世,眼界和见解也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她已经问到这个地步,此刻告诉她酆都的事情也无妨。
“酆都?”大牛奶奶联想到刚刚棺材板都快压不住的事情,神色瞬间变了,“昨日晚上的事情……”
“那只是小姜棠对那几家人的教训,那是他们活该。”这是淑婆婆第一次露出她身上的戾气,“我酆都的人,岂是那些人可以置喙的。”
平日里与人和善的人是渡安村的淑婆婆。
而此刻,身上带着些许威压的人是酆都的婆婆。
而她本人并不姓淑。
“那小姜眠呢?”大牛奶奶问,“既然你、你不是渡安村人,那便不是小姜眠的远方亲戚。”
“那你可知……她的养母将她送至远方亲戚只是一个幌子,他们根本不想小姜眠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个自私的女人也只是想将她随意卖了,若不是夏虁把她带回来,她现在真的要无家可归了。”淑婆婆谎称这是远方亲戚的孩子,又何尝不是给小姜眠一个家。
赵彩淑当时为了隐瞒肚子中孩子的月份,谎称是双胞胎。
她在之后的临盆时,谎称是双胞胎早产,之后找人抱来一个孩子,谎称两个孩子。
可是孩子越长越不像他们。
在孩子六岁的时候,赵彩淑谎称此女会影响姜家的财运,因为姜承业便同意赵彩淑口中:将此女送给远方亲戚。
可赵彩淑哪里来的远方亲戚?
那不过是一个幌子。
她当时随意将孩子丢到一个村子中,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恰好被路过的夏虁带了回来,之后姜眠便以淑婆婆远方亲戚的孩子为名,在淑婆婆身边长大。
小姜眠此刻在对面小院和小姜棠在一起玩。
淑婆婆冲着外面看一眼,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腔内的苦楚全部化为叹气,“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昨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