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桌上。
谢唯斯见此又不由问:“你不去公司了吗?”
“嗯。”
“因为我吗?”
“不是。”
“……”哦,那还好。
他在客厅落座,无声看看外面的雨。
谢唯斯擦了擦头发,又擦了擦身上,但是毛衣湿了的话就没那么容易干了,依旧冰冰凉凉的,有些不舒服。
她就把毛巾裹在身上。
回头的男人注意到了,见她裹住后,还不时把毛衣袖子拉起来,一会儿又扯下去,一会儿又去扒拉领口,最后,她眼睛笔直地朝他看来,悠悠问:“哥哥,你有吹风机吧?”
他默了下。
谢唯斯:“嗯?我吹吹毛衣。”
他薄唇缓缓捻动,“没有。”
“……”
谢唯斯不可思议,“你这么大一个房子,没有吹风机?”
“……”
这和房子大不大应该没关系,他一个男人,夏天洗个澡出来拿毛巾擦两下就干了,冬天的话,暖气里也是转瞬就干,要吹风机这玩意干嘛。
谢唯斯好像也察觉出了这层理由,加上他又是这种冷冷随意的性格,没吹风机很正常。
她就笑笑,“那,那算了。”话落谢唯斯起来,“我走动走动。”
她到了他那扇架子前,研究着那些模型,然后问:“哥哥你喜欢收集电影模型?”
“不是。”
谢唯斯回头,隔着老远看他,“嗯?”
“我在特效公司。”
谢唯斯呆了呆,愣了好一会儿,张口:“什么?你,那你是模型师吗?”
聂云岂目光盯着她,难得露出明显的意外,“你知道这个?”
“我……”我当然知道啊。她唇角扬了扬,心想,毕竟曾经算半个同行嘛。
特效公司啊,原来他是做着个的,难怪难怪,怎么也猜不出来。
莫名开心!!
模型师,挺冷门的行业,可能百度都查不出什么资料。
就是配合特效工作的一个的职业,给电影中那些在现实中不存在的、然后光靠特效技术又不太容易搞得完美的东西,给它制作出模型。
简单来说就是把那些玩意还原出来,做的事大概和雕塑家差不多,但是又比雕塑还要复杂一百倍。
如果说雕塑是白纸,模型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所以这是个技术活,还特别考验才华;故而完全是靠兴趣。
谢唯斯在满腔的意外中游荡,仔细看看他,然后想着这个人沉默寡言,冷冷酷酷把自己封沉在一个独立世界里的模样,还真的,是这类型的工作者,和那些坐办公室的斯文雅致的人,不是一类的。
她一溜烟回到沙发,坐下感兴趣地看他,“我有亲戚是电影导演,所以我知道。”
他缓缓点头,有点了然。
谢唯斯:“那你老骗我你在搬砖。”
“……”他薄唇隐晦地轻勾了下,淡淡道,“差不多。”
“……”
谢唯斯靠着沙发悠悠端详他,“那你说你有公司,那……”她记得国内目前有个在海内外都很有名的顶级特效公司,她微征,“不会,不会那个Desert就是你的吧。”
男人瞄她一眼,没说话。
谢唯斯吃惊了,又回想自己知道的业界人员,这公司貌似就有个模型师很有名。
可是人是叫,聂……聂岂……
聂云岂???
谢唯斯蓦的一愣,然后眼睛睁大看聂某人,“聂岂是谁啊哥哥?”
“……”
他默了下,道:“我。”
“为什么你有两个名啊?”
“……”
男人扫了扫她,从容解释,“聂岂是身份证上的名。”
“难不成聂云岂是小名?”
“……”他摇头,声色低低,“不是。”
“那是什么?”
他静了几秒,道:“挺长的。”
言下之意,不太想说。
谢唯斯:“……”
她抿了抿红唇,“你就勉为其难说说嘛,我太好奇了。说了后如果你今日份的话已经透支了,你后面可以不用和我说话。”哼唧撒娇,“哥哥~”
“……”
男人似乎在犹豫、在做心里活动,最后,轻叹一下,出声:“……一开始是聂云岂,后来因为中间的字,和家族里一位长辈重了名,所以登记身份时去了。但是,私下里大家还是习惯喊这个名。”
谢唯斯认真非常地点头,恍然道:“这样啊,难怪。聂岂,聂岂,也好好听。”
“……”
“就是不习惯。不过你叫啥都没关系,我喊的是哥哥,小哥哥~”她拖长了尾音,可可爱爱地喃喃。
聂云岂:“……”
“不过那个公司居然是你的,但你为什么不是当个清闲的老板,而是在公司搬砖呢?你们公司就你最辛苦了吧,哥哥。”
“……”他端起水,轻抿一口,“为了自由自在地玩模型,才开的公司。”
“……”
好豪气~好酷。
谢唯斯继续拉扯着毛衣散气,一边边回味着这段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