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拒绝承认自己即将翻车。
“既然如此,太宰不如先向我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她漫不经心地说,称呼从亲密的‘阿治’退回到了以前的‘太宰’。
太宰治的眼神微动,有点不满意。
虽然他确实准备在安然度过16岁之后就让夏夏远离他和港口黑手党,但不是现在。
可他好像把人吓跑了,毕竟猫是一种警惕性很高的动物,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把她吓跑。
她扬了扬下巴,语气冷然地说:“把魏尔伦引到横滨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这几乎是一个命令,满满的都是控制欲。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应下了这件事,倒不如说这样正合他意。
“好啊,不过,等我回来,我会向夏夏要奖励的。”
他同样退了一步,称呼从‘姐姐’退到了直呼其名的‘夏夏’,明明几乎所有人都这样称呼她,但是从太宰治嘴里听到,带来的感受却十分不同。
橘发少女有点不高兴地挣脱他的束缚,眉眼显得有些淡。
两个人在一东一西的分岔路口分道扬镳。
走出十几米的距离之后,太宰治停下脚步,悄悄转身回望,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街角,他还在出神。
只要你们能活下来就够了,没有他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吧。
一点落寞攀上他的心房,然后迅速发酵膨胀,直到酸涩的感觉充斥整个灵魂,太宰治还是没有动。
那个路口的绿灯亮了又灭,黄昏的余晖渐渐消失,他始终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并不孤独,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要实现,为了达成那个目的,他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会变得很忙,忙起来,就会忘掉孤独是种什么滋味了。
他拽了拽肩膀上厚重的大衣,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衣服下摆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弧度,他转身离去。
太宰治并不知道,就在那个拐过去的街角,有一个人依靠在旁边建筑物的墙面上,同样无言又压抑,直到黄昏消失。
太宰治离开了,夏夏没有探头去看,她甚至不必等在这里,虽然无法监控太宰治身边的情况,但是行走的真空装置在整个横滨都非常显眼,不管怎么样,她都能知道太宰治站在分别的原地等了很久。
也许是等着她走回去,再把他捡走,但又不是她主动弃猫,明明是野猫野性难驯,结果放生了又不肯走。
她有些累了,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她在这里等到黄昏消失也没有集聚起足够的力气走回去,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阻止了她。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要发生变化?一切如常不好吗?
今天出来陪着她的是镜花水月,他摘掉了那个方便伪装成老好人的黑框眼镜,眸子里的冷意也不愿藏起来。
夏夏等着他说出什么风凉话,这样她就有理由去内心世界拽着这个人打一架,输了也无所谓,打醒她最好。
为什么面对太宰治的时候就变得这么不像她自己了?小猫咪不听话,直接教训一顿不就好了?
但——
太宰治他怕疼啊,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连稍微用点力钳制住他都舍不得。
她好不容易套到的小黑猫,生怕引起应激反应,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但是最差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但镜花水月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冷眼看着靠在墙上不敢露头的少女,看着那双蓝眸被委屈的水光覆满,然后她又将即将滴落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才不会哭。
她才不要哭。
更不要对着镜花水月这张脸掉金豆豆,让她莫名有种输了的感觉。
不管是散养还是放生,她都无所谓,她的锚点已经够多了,少太宰治一个也不少,如果他执意想要放手,她不会勉强。
但是,她必须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只猫咪突然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