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差吧?”他点了点头,自话自说,“这是我的报应,我跟你走。愿意把命给你。”
阿尔法沉默地看着这个人类。
这个人类没有攻击他,他并不想杀了这个人类。
但,这个人类却在一心求死。
“你想,死亡?”
腹部一阵抽痛,男人的呼吸愈发虚弱,他颤抖着手拆下鼻子上的呼吸管,“这是解脱。让我和阿兰一起走吧,我要去见她,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这个人快死了。
不能浪费掉。
阿尔法把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淡淡的光芒在他掌心溢出来,形成一道道触须一样的长-条,诡异地钻入了这人的脑袋里。
触须一阵阵抽动,宛如正在吸血的水蛭。
阿尔法仰着头,虽然闭着眼,眼皮下的眼球却在迅速转动。半晌,当他抽开手,这人猛地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发出沙哑狰狞的喘气声。
“谢…”这人双眼睁开,瞳孔已经扩散,最后一个字没吐完,脑袋已经歪向了一边。
阿尔法往后退了几步。属于这个男人的知识和记忆在他的头脑中回放。他疑惑地取下病床头上的相框,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微笑着拥抱在一起,背景是蓝色的大海。
一股属于男人残留的悲伤涌入了脑海。阿尔法眨了眨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他茫然地用手指擦掉泪水,放在舌头上舔了一下。
没有味道。
“我是,阿尔法?”阿尔法眼前划过一排排文字。
“阿尔法,是希腊,第一个字母。”
“懒起的名字。”
“懒,喜欢睡觉。不喜欢鸡。不喜欢不文明的话。”
一句句勉强算是完整的句子浮现在脑海,阿尔法捡起地上的病历簿,目光从病历簿上的汉字一个个扫过,并依次完整读了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吧。
就可以听懂她说的语言了吧?
临时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死亡。
所以当又一具尸体被送出去的时候,周围人连目光都没投过去一下。
苏澜早早的醒来,原本以为阿尔法会睡得久一点,没想到他醒的更早,已经做好了拆糖果包装纸的准备。
“阿尔法。”苏澜微笑着地来到他面前,“昨天睡得好不好?我们已经在幸存者基地里,目前已经安全了。”
“嗯。”阿尔法点了点头。
沈青在上午要求她们去办理临时入住的手续,苏澜已经做好了抽血检查的准备,没想到这一关竟然逃掉了。
拿到盖了章签了字的入住证明,沈青笑着对她说,“小妞儿,这是巡查组的头儿亲自盖的章,恭喜啊。”
“啊,恭喜什么?”苏澜茫然的问。
“经过昨天二十四小时亲自审核,你的身体综合素质和处理危机的能力都相当优秀,组长特地派我通知你,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巡查小队。”
“这…我还有个弟弟。”
“别啊,小妞。”沈青一脚踩在苏澜身后的墙上,把她腿咚了。破破烂烂的杀马特风牛仔裤造型格外别致,一双画了烟熏妆的熊猫眼亮的发绿,“营地里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简单的义诊,但你只要加入巡查组,你弟弟能获得特权,被派护士专门照顾。”
“我这人特别贪生怕死,要不是为了阿尔法,连枪都不敢碰。”
“你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我就是体育成绩好点,别的都不行。”
“别推诿,总-理同志说得好,革命将士勇争先,哪里需要哪里钻。你年纪轻轻,思想觉悟不能出问题啊。巡查组特权很多,每天的食物是特定的,还能天天洗澡,有单独的房间…”
不等她说完,“好,我加入!”苏澜一口答应。
沈青眯着眼一笑,小手指头挂着门房钥匙,在她眼前荡来荡去,“那得叫我声青姐。”这答复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青姐!”苏澜的声音干脆果断。
这人啊,精神诱惑不行,有时候还得靠物质。
中午,她们的房间就办理好了,和魏达肖伯良房间挨在一块。
去特殊执勤办公室报道的时候,肖伯良背着一把崭新的伯奈利蹲在门口等。
看苏澜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
“以后我们就一个组了。”
“我也是第五组?”
肖伯良腼腆地笑了一下,“嗯,我们组本来四个人,其中一个在养伤。巡查组都是四人以上编制的。”
门内传来咳嗽声,肖伯良赶紧带着苏澜走到门内。
一个带着细框眼睛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先填一下表。”
男人盯着苏澜笔尖的字迹,忽然冷不丁的问,“身后是你弟弟,是吧?”
“嗯。”
“现在我们有好的政策,对巡查组成员的家属可以特殊照顾。”说完啊了一声,“你是A大的啊?”
“我以前读A大生物系。”
“那可巧了,”男子冷峻的面容松动了少许,“你还有个同学在这儿!也是你们第五组的。”说罢扭头,“暮玉,快出来。”
从里面的房间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