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完好无损的行李箱走,但斟酌了一会,她还是觉得将这个行李箱放在霍渊这比较好。留在这,以后也就没有念想了,这儿合该是它的归属。
至于新的行李箱是她网购的,打从快递站里搬过来就一直扔在储藏间里积灰,但她知道一定会有用处的。
骆杨送来的文件令霍渊摆脱霍父的恐怖袭击转身投入到公司的建设当中去,每周一的远程例会开到下午两点多,接着又是一轮又一轮谈话与合约签署。
行程可谓是高度密集,空隙时间压根就没多少。
在楼下等待霍渊的阮明姝恨不得赶紧上楼敲门,然后把人捉出来好好的道个别,待在他的地盘每分每秒都很难受。
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阮明姝正好摘下身上的粉色围裙,将川味炒菜酸菜鱼端上桌后,她自然而然地往楼上望去,谁想到看到了将近快一天没见的霍渊。
轻松的挑了挑眉,阮明姝冲他招了招手,言语坦然,“下来,吃饭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刻,她像女主人一样喊着霍渊用餐,可今天的晚餐是离别的最后一餐,阮明姝笑得乖巧脸上没有一丝破绽。
男人皮相与骨相俱佳,硬气的朗眉斜飞入鬓诉说着桀骜不羁,剪裁精良的挺括西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似乎是觉得穿黑色外套用餐太过压抑,于是乎霍渊抬手褪掉外套绕了个路,将衣服扔在客厅与楼梯之间摆放的衣篓里。
修长的指尖随意扯了扯领口,他抬起阴沉的凤眸瞧了眼阮明姝,接着眼中顿时星辰乍现,他轻哼,“这些菜瞧着还不错,要我先替你尝尝吗?”对于阮明姝的手艺,他向来自信。
接着,他有口无心地吐槽了句,“虽说这会到了期末学习重要,但你的视频快半个月没更新了,很忙吗?”
男人的眉眼清冷如月光,凸起的喉结伴随着吃鱼肉的动作滚了又滚,此时的霍渊像是妖孽来索命,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性感。
阮明姝藏起眼中的欢喜,她垂眸主动将兜里的家门钥匙与银行卡拿了出来。
她的回答与他的问题全然地背道而驰,可又在最后回应了他,“我想离开这里,去没有你的地方了。还有就是,我没更新是我这段时间的确很忙,因为我忙着追人啊,不过,接下来我可能不忙了。”
小姑娘的回答堪称一把无形的冰棱由远及近令他破防,他完全没有意料到阮明姝会这么直接。
他轻舔唇瓣,唇边的辣味还没有消失,他有些着急地喃喃道:“骆杨走之前跟我说你拿着行李箱上楼了,问我你是不是要出去旅游。”
“你为什么突然要走?是我哪里待你不好吗?”霍渊自然而然地问,可当他问出口时,他才发现这段时间他对阮明姝太好了,超出对待妹妹的那种好。
阮明姝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自身的差距让她活得比谁都要现实,她扬起唇角眼眸澄澈,“珍珠怎么可能妄想跟月光争辉呢?你从来就知道我贪图的人是你,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而是我刚刚成年的时候……”
“阮明姝!”听到阮明姝拔高的声音,霍渊难得来了气向阮明姝严厉地吼了一声,因为当时的那段记忆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堪。虽然当时他醉得糊涂,但姑娘柔软的唇瓣委实让人眷恋。
他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无耻,居然会留恋小姑娘的吻。
“那昨天呢?”阮明姝红着眼眶无力地问了句。
还未等霍渊回答,她将男人心底里的秘密通通剖析出来,“你认为自己没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个儿身上,后来遇上了悲惨的我,觉得坎坷的命运同你妹妹一样,所以你把我当妹。”
“可是你不排斥我的吻,甚至还有些喜欢,你说你矛盾吗?”阮明姝已经走到了破罐子破摔的程度,那又有什么不敢把缝隙撞得更碎裂一些容她好换回一些生存的氧气,她轻嗤道:“你会对妹妹肆意妄为地爱抚吗?”
“……”
眼前的男人静默无声,锋芒毕露的锁喉弯刀已经悬在喉咙边上,心照不宣的喜欢早已原形毕露,可那个回答就是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声来。
霍渊眼尾处泛红,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阮明姝,心想这姑娘胆子真的挺大。
“你不敢承认,至少你心里的那关你过不了。”阮明姝很明确地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姑娘湿漉漉的杏眼微垂着,他轻笑道:“就像当时霍远哲在你面前突然来追我,你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你喜欢我。”
“又或者,这种喜欢的情感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阮明姝轻声喃喃着,那双润泽仿佛又温热暖流溢出来的眼睛仍旧清澈明亮。
这句喜欢是霍渊暂时性说不出来的,因为他秉性的纯良容不得他说出口,可他的行为却诉说的喜欢,他不舍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最终他收回了手哑着声音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万重山水,浓厚的雾霭横亘在两人之间,让人连对方的真心都看不真切。
阮明姝没说话,她缓步走到杂物间里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箱拉出来。
箱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