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她昨天才提出要一座城东的一进宅子,檀闻第二天上午就拿着了一张地契过来,还说只要她签字画押,接下来房屋过户、税费、登记之类都不用她管,宅子就是她的了。
看着这张清楚记载了宅子地段、面积、房屋间数、建造年限……等信息的地契,刘辰星啧啧咂舌。
皇亲国戚,果然豪气。
即使只是普通的泛黄宣纸和墨水字,也挡不住迎面扑来的有钱味道。
地段:平康坊东北隅。
面积:三亩,约现代一千五百多平方米,有柳阿舅租住在永崇坊西门宅子的两倍之大。
房屋构造:屋室三之一,十二间;竹十之一。也就是宅子共有十二间屋室,占宅子总面积的三分之一,约五百平方米;另外宅子里还一百多平方米的小竹林。
建造年限:圣龙元年四月翻修,也就是宅子新修至今不过**年而已。
在平康坊这种文人举子必朝圣的核心区域,一座有小片竹林的大一进次新宅院,不说能让多少远到长安的文人举子趋之若鹜,就是以柳阿舅现在的俸禄水平一月万六千,估计都得不吃不喝十来年才买得起吧?
更重要的是,平康坊这种地方的宅子,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
而她现在只要签下自己的大名,这座宅子就是她的了,真是好大一个馅饼从天而降啊。
刘辰星跪坐在屋当中的四方矮案前,看着案上的地契,手握笔管半晌,她决定还是先抬头问一下,道:“檀闻,你们魏王府出手都是这么大手笔吗?”
檀闻已经见识过刘辰星的寒酸,此时对刘辰星的问话也不惊讶,就立在一旁微笑回道:“平康坊乃文人墨客聚集之地,加之文人多喜竹之高洁,故为刘进士择此宅子相赠。若刘进士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请尽管相告,檀闻再重新为刘进士寻一座您满意的。”
再为她重新寻一座……
这连服务态度也是一流啊!
当然,如果没有前面解释为何会选此宅子,那应该更令人相信其态度。
刘辰星只当没发现檀闻的真实想法,识时务地几下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在一旁的朱砂上沾了沾,就是一个大指姆印按上。
如是,她在长安就成为有房一族了。
刘辰星放下笔管,抬头笑道:“怎么会有不妥之处,这座宅子有钱都不买到,估计靠我自己,一辈子都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对于刘辰星这等寒门举子,若无天大造化,的确一辈子都难住上这样的房子,想来刘辰星应是十分满意,再看地契上的签字画押,檀闻微微点了点头,她可以去给高散使复命了,遂让身侧的阿竹将捧着的湿帕子递给刘辰星拭去拇指上的红印,便道:“刘进士到底伤及心口要害,还当卧床休息,这样才能尽快恢复。檀闻就不打扰刘进士了,明日再来看望您。”说罢,离开。
刘辰星目送檀闻离开,将拭手的帕子递给阿竹,又看了一眼方案上的笔墨砚台,道:“阿竹,可有空余的宣纸?劳烦与我一些。”
阿竹接过帕子扔到手中的捧盘上,皱眉道:“刘进士,檀闻姐姐让你多休养,你却要宣纸练字,岂不是又要延误病情,多费好些日子才能痊愈。”
话虽是担心她延误病情,可那语气表情,分明是恐她还要赖在魏王府多待一段时间。
刘辰星抬头问道:“阿竹,王府应该算得上主子的人不多吧?你也从未在主子身边伺候过吧?”
闻言,阿竹瞪大眼睛道:“府里是只有大王和李……郎君是主子,我也一直在这个客院当差,连大王的主院都还没去过……”说着就低落了起来,转头却忽又纳罕道:“可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府中的边缘侍女,府中又没有什么需要伺候的主子,阿竹这样藏不住心里话的人,如何安稳的呆到现在?
刘辰星笑而不语,只另外道:“你放心,我虽还缠着绷带,但除了换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估计再过五六日,伤口就能结疤,我便能离开。”
比起好奇刘辰星怎么知道的,还是早日完成照顾病患的任务,得个好评,看能否换个地方当差跟重要,阿竹想着就笑眯了眼,又一想刘辰星这十来天都十分好相处,她也就做个好人道:“王府每个院子都有书房,里面备齐了笔墨纸砚,而且就是你不用,每三个月也要换一批,阿竹现在就去给你拿宣纸,随便刘进士怎么练字都行!”
因为养伤,已经耽误了十来天没有练字。
这还是自启蒙以来,第一次这么久未握笔。
不知可是伤体未愈,还是半月来的懈怠,刘辰星觉得写起字来,笔力比以往似乎略逊色了一分。
但学习任务虽是要捡起来,毕竟还得重新参加取解考试,她一天也不能浪费,可也不能不顾现在的身体状况,像阿竹说的随便怎么练字。
练习了小半时辰书法后,感觉自己疲倦了,又正好午间,该午食和喝药了。
刘辰星也不勉强自己,停下笔,进食用药,再午休一会儿,把精神养足,才继续起来学习。
没有阿舅的的命题诗,她就己出题作诗,然后就又是书法,不过这次却不是默写儒家经典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