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解不开这个腰带。”
秦艽在心里呸自己,觉得自己想法太过龌蹉。就是服侍沐浴,这阖宫上下替主子宽衣解带的宫女多了,如果个个都像她这样,差事也不用当了,这就是件很普通的事,她实在不用多想。
“其实这个不用解的,等下了水里,我会自己脱。”秦艽脑子里正乱着,宫怿突然道。
呃?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那殿下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解的那么认真,以为你想帮我解。”宫怿有点委屈说。
秦艽瞧瞧他的脸,心中十分有罪恶感。她咳了一声:“殿下还是快进池里吧,您当心脚下,小心摔了。”
等宫怿入了水,秦艽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殿下,奴婢在边上看着,有什么您就吩咐。”
……
水池中烟气缭绕,有汩汩流水声,正是一角鎏金兽首正往外出水。光滑可鉴的玉壁上凝着密密的水珠,时不时淌下一滴。
池中,一道身影独自坐在池畔,蜿蜒披散的墨色长发,其下是白皙如玉肩背,少年的年岁还太轻,也因此肩背的曲线看起来并不明朗,雌雄难辨。但无疑是绝美的,浓郁的黑衬着耀目的白,组成一幅美丽的画。
此时少年坐在水中,一动也不动的,若是有人看到他的脸,就能发现他似乎有些委屈。
“小艽,你不帮我洗吗?我看不见。”
站在边上闲闲的,努力忽视心中罪恶感的秦艽,正打算昧着良心欣赏一幅美男沐浴图,谁知浴中男子似乎并不配合。
“殿、殿下,你不会自己洗吗?”
少年摇头摇得很理直气壮,试想堂堂的皇子,全天下数得上号的尊贵之人,还用自己沐浴,那要这么多宫女内侍是干什么的。
“您等等,奴婢叫影一大人。”
白瞎了秦艽还给影一冠了个大人的美称,根本没有人理她,她把梁上都看遍了,也没看到影一的影子,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不在这儿。
“你别叫影一,他很懒的,只要他不想出来,叫了也没用。”
殿中一角的柱子后,一个身着黑衣的修长男子背靠在那,他嘴里叼了根草,没有看向那处,只是竖着耳朵听那边说话。
在听到说他懒时,他耳朵抖了抖,继续装死。
“那殿下你往池边来,奴婢帮你擦背。”绞尽脑汁,秦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可等实施时,才发现有些困难。池子是下陷的,宫怿又坐在水中,秦艽却在池外,也就是说她想在池外替宫怿擦背,只能跪下来俯着身。
即使如此也有点不称手,甚至是危险,说不定哪会儿就掉下去了。
“还有前面和下面没有洗。”
秦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窘窘地解释道:“奴婢听人说,人的背要擦洗,是因为油脂分泌旺盛,其他地方过下水就好。奴婢见殿下沐浴得很频繁,就不用擦洗了吧。”
“那好吧,那我起来了。”
“等等,奴婢去拿帕子。”
秦艽慌忙站起来,却腿软了一下。这是跪俯太久,导致腿麻了,她正想稳住自己,却踩到自己裙摆,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带了一下,于是没稳住反而摔了出去。
一阵水花溅起,秦艽已经摔入池中。
同时,一个低低的嗓音响了起来,是宫怿笑了。
可他从来不会这么笑,落汤鸡秦艽看了过去,就见对方的表情变了。
“你这小宫女真蠢,也就能骗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