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林父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一顿饭都吃不安生。”偏头看到妻子拼命使眼色,“秀秀,带着弟弟出去吧。”
林秀秀不太情愿,但家中父亲说的话是不容她反驳的,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苏泽适,见他笑着摇头才出去了。
年轻娇嫩的女孩子,娇娇怯怯地看他,眼中满满都是期待和依恋,苏泽适的心都软了,更觉得原主不是人了。
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以真心换真心,仔细发现另一半的闪光点,认真地对待每一段感情。
人的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可是他的生命实在太长,长到他能够经历无数个一生。
“说清楚些,你干了什么?”林父沉声询问,打断了苏泽适的思绪。
这话是对苏泽适说的,林父读书算是林母家帮忙送出来的,哪怕他只是考了个秀才,在小镇上也算是体面人了。他是个传统的的人,重视恩情,一辈子对林母都好,谁不羡慕林母家当初有眼光。
苏泽适私自猜测,林父挑中他应该是觉得自己的得意弟子也是这样的人,只要女婿对女儿好,哪怕有些缺点也不碍事。
心中暗叹,原主终究辜负了他的期望了,恐怕后面林父不知有多自责,真是作孽。
面带愧疚,苏泽适主动认错,“学生犯错了”,觑了一眼林父的脸色,视死如归地继续,“学生贪了美色,去了青楼给人赎身。”
眼见林父脸色都青了,苏泽适更是忐忑,“遭了一番羞辱,经此一事,学生知道错了,不会再犯,恳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父确实生气,他气自己眼瞎,咬紧牙根,“你老实说,你还干过些什么。”
低着头,苏泽适没脸说,嗫嚅着,“就这个,没了。”
这对于原主来说已经非常收敛了,他以前没考上秀才,担心要回家干活,读书还算认真。还没娶到林秀秀,也还注重名声,也就是前几天知道自己考中秀才了,就开始放纵了。
要苏泽适说,这也是个奇葩,读书人都爱惜羽毛,只有他中了秀才就已经完全知足了,丝毫不考虑生活。
但原主你要说他
真的吃喝嫖赌他是不承认的,对于他来说,与朋友相会那是必要的,有几个红颜知己那是正常的,他又没去赌钱。
或许有他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他们自认是读书人,不问俗物,一心只读圣贤书,将家庭生活压力全部压在父母妻儿身上,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只是他们没有原主这样目的明确的说读书就是为了这样罢了。
没等林父发火,苏泽适“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先生,学生真的知道错了,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要是您不相信我,可以等几年再看看。”
林父胸腔中怒气翻涌,拿着桌上的茶杯就冲着苏泽适当头砸了过来。
苏泽适没躲,现在不让林父消了怒气,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林母拍拍林父的背给他顺气,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
多年夫妻,自然知道她的动作是想做什么,“你先出去吧”。
苏泽适听懂了,这就是他们还要商量的意思,要不就该让他“滚出去”了。
上午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灼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苏泽适很喜欢这样的温暖。
他站得笔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余光中却出现了林秀秀的影子。
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裙子,鲜妍美丽,这样的色彩出现在苏泽适的视野中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她应该是想过来问问他怎么了,又有些犹豫,脚步声响起又静下,影子长长短短地在苏泽适眼前晃动,还躲在柱子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苏泽适的眼里尽是笑意,只是背对着人无人发现。手伸到背后对着林秀秀摆了摆,表示不让她过来。
他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林秀秀,事情不算是他做的,他也相信自己会对林秀秀好,现在告诉她,除了徒增伤害之外别无他用。
林秀秀看到了他的动作,原本想支使弟弟去看看的心思也歇了。
她一贯乖巧,出来时父亲的脸色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太敢过去。
事实上,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苏泽适也从来不敢说他能掌控人心,就像现在的情况,他也拿不准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但他不会迟疑,很多时候事情都只有做了才能知道是不是对的,而不是判断好一切才来行动,
那样会平白地耗尽了早前的激情。
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林父林母说了,那就……再说吧。
等确定苏泽适听不见了,林母才开口,“咱们本来不就是想跟苏家商量着让秀秀晚几年过门不知道怎么吗?现在可是他苏泽适对不起咱们秀秀,有理的变成咱们林家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妻子,林父问她,“你不是一直不想让秀秀嫁给他吗?怎么今天他犯了这样的大错你都不想趁机退亲?”
伸手戳戳丈夫的额头,这个动作她也就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做做,平常林父那个爱面子的死样子,哪里会让她这样。
“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样的,以前你就说他能读书,咱们对他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