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感觉自己就像是自备板凳瓜子坐等着听八卦的小朋友, 双眼发亮的等着蜀王妃小姐姐说下去。
可惜, 蜀王妃说到这里便顿住口,再没有多说的意思了。
到底是交浅言深,蜀王妃又不是那种见着人就要吐露自家王府内事,到处诉苦的人。便是这样说了几句, 蜀王妃心里也觉着自己可能是说得太多了——也是余晚晴那双眼亮亮听人说话的模样太招人喜欢, 尤其是讨蜀王妃这样性情偏强势的女人喜欢。
只是, 哪怕余晚晴再如何的星星眼,再如何的讨人喜欢, 蜀王妃也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一时, 宫女端着水进来, 蜀王妃便又端出了端庄模样, 在宫女的服侍下洗了脸,重又挽了髻,上了妆。待得收拾整齐了,她一言不发,这就拉着满肚子好奇的余晚晴回正殿去面君。
萧翀本也没想把蜀王和蜀王妃怎么着。
他就是收了御史折子,想着兄弟家里似是闹得厉害,自己多少也要做个样子,这才召了蜀王和蜀王妃入宫。反正这会儿,蜀王他也骂过了,蜀王妃显已缓过神来,萧翀倒也没了多管人家闲事的心情,留人用了顿午膳后就叫这两人回去了。
蜀王和蜀王妃来时还赌气, 各坐各的车,走时却又和好了,不免坐到了同一辆车上,倒又成了恩爱夫妻。
只余晚晴还挂念着蜀王妃没说话的话,心痒得很,。
这样一直心痒到了晚上,余晚晴再一次的爬上龙床,想起自己憋了一整日的问题,便抱着被子,开口问了萧翀:“我听蜀王妃说,好像是有人在边上撺掇蜀王,蜀王才会想起给魏王过继长子......你知道是谁吗?”
说真的,余晚晴就觉得自己这会儿很有点电视剧里那给皇帝吹枕头风的奸妃模样——唯一可惜的是她这个吹枕头风的奸妃和皇帝既不是一条被子的,也不是一个枕头上睡的。
不过,萧翀果然也是知道这事的,听了这话也是不惊不怒,说话口吻亦是波澜不起,反问了她一句:“你说呢?”
萧翀这语气实在是有些淡,余晚晴一时很想看看对方神色。可惜他们目前还停留在两床被子一张床的关系,余晚晴想看萧翀,自然也只能吃力的抱着被子转身过去。
却见萧翀正平躺着,头靠在软枕上,乌发也随意披散着。哪怕正与余晚晴说着话,他也没睁眼,双目微阖,眼睫跟着垂落下来,浓密纤长,在眼睑处落下了一点淡影——余晚晴看着看着,都有点儿心痒痒,想去揪一揪人家的眼睫了。
好在,余晚晴也是要命的,知道拔虎须这种事做不得,尤其是萧翀这家伙发起火来怕是比老虎还吓人。所以,她也只好惋惜的压下了自己心里那一丝痒意,撒娇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呀。”
余晚晴这种脑子,萧翀真想直接放弃算了。只是,这会儿两人都躺床上,萧翀不免也想起人家说的“枕边教妻”,觉着这枕边说教或许更有用也不一定。
所以,萧翀忍了忍,还是提点了余晚晴一句:“蜀王确实是早就有意要过继子嗣给魏王,可他此回打定主意要将长子过继出去,显然是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过了。这样的大事,蜀王是绝不可能听那些‘外人’的话,而涉及这事的统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余晚晴睁大杏眸,仍旧有些茫然。
萧翀不得不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被他这样一看,余晚晴突然间有了种答题的紧张感,犹犹豫豫的答道:“涉及这事的,也就是蜀王、蜀王妃还有....额,蜀王家的长子。”她觉着这三个都不可能啊,蜀王家的长子还没满十岁呢,总不至于自己起意把自己过继了吧?
萧翀重又阖上眼:“那庶长子还有生母在呢。”
余晚晴总算是再次记起了那位存在感极低的白侧妃,但她仍旧觉着不可思议:“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啊?”若是真把这儿子过继出去,那就成了侄子,日后可是连庶母都做不得,甚至可能再见不着面——这为人母的又如何忍心?
萧翀却道:“这有什么,蜀王已有嫡子,王位自然是要传给嫡子。这白侧妃当初能在蜀王大婚前弄出个庶长子,自也是个有野心的,如今眼见着魏王府的大好良机,如何能够不心动。”
余晚晴听着,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这大概就是古往今来最大的难题——要前途还是要儿子?
她一时间也有些唏嘘,忍不住道:“难不成,还真要从蜀王几个儿子里挑个过继?”
萧翀点点头又摇摇头。
余晚晴反倒不高兴了,瞪了萧翀一眼:“你就不能直说?”
萧翀也就直说了:“若我能有两个皇子,自然是从皇子里挑一个去魏王府。可惜......”
他没把话说完,目光却不觉往余晚晴身上看去。
余晚晴毫无半点危机感,说着说着便已忘了怕,甚至还很有胆的嘲笑起萧翀:“你这种天天抱被子睡觉的人,怎么可能有皇子?”
萧翀:“.....”
有时候,他真想直接掀了被子,叫余晚晴知道:怎!么!才!可!能!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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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被余晚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