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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之(1 / 2)

被皇帝拒绝的怒火原本只是勉强压着,现下可算是寻着了出气口。

想起顺妃,林贵妃便觉心里窝火,咬牙骂道:“往日里我是懒得理会她,倒是纵得她越发不知分寸,这上蹿下跳的,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呢——又是余才人,又是桂花酱的.......”

清荷打断了林贵妃的话,小声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到底是在外头,而且还是在皇帝的御书房门口。哪有在御书房门口说人坏话的?

林贵妃蹙着眉头忍了忍,只嘴上还是不肯服输,冷笑道:“你且看着吧,她要是再这样的自作聪明下去,总有她的苦头吃......”

清荷等自是不敢搭话,只垂首敛目的站着。

林贵妃却是不觉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嘲,喃喃着道:

“.....难不成,她还真以为我是为着余才人几句不中听的话才发火,才赶她一个人去住冷宫的?呵,这般大事,若是没有陛下默许,我一个代掌宫务的妃子,哪里又敢自作主张?只怕顺妃.......”

终究还是心有顾忌,林贵妃心里虽火急火燎但也没把话都说完——只怕顺妃还以为自己多有面子呢,在皇帝面前一说就叫余才人出了冷宫。呵,只怕是皇帝另外又有了旁的想法,左右不过是借了顺妃的口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贵妃稍稍平息了心中燥火,就着宫女的搀扶上了步辇。临到半路,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叫了清荷上来问话:“凤来宫那里情况如何了?”

清荷细声禀了几句。

林贵妃听着听着,一时儿怒火全消,眉间也浮出些微快意和轻松来:“好啊,我就知道这一家子是该坐不住了,也好.......”

说着说着,她墨画的黛眉跟着拧了起来,“哥哥那里既是出了手,我也是该做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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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和林贵妃前后脚的走了后,皇帝倒是终于得了久违的清净,有空将手边的折子批了小半。

午膳的时候,正好碰着左军大都督楚况之过来,便留了膳,君臣两人一起用了。

皇帝与楚况之自小相识,相交莫逆,自有一番默契。

待得君臣两人用过膳,大太监李进忠素有颜色,亲自端着小茶盘,捧了两盏茶上来,然后便领着人悄悄的退了下去,只留君臣二人殿中坐着。

皇帝掀开茶盏,喝了一口桂花酱跑出来的蜜水,鼻尖隐约还能嗅到桂花清浅的香气,倒是缓了一口气。

坐在下首的楚况之也跟着喝了一口气,多少有些讶异:“陛下怎的换了口味?”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怎么就从苦得要命的普洱茶变成桂花茶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帝吗?

经了顺妃那一回,皇帝实是不想再理会这种问题,状若无事的接着早前的话题往下道:“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楚况之果是端正了面色:“臣已拷问过抓获的那几个余家旧部,果如陛下所料,人确实是在于岩松身边,太后那里想必也是.......”

“太后那里想必也是知道的。”皇帝接过话来,语声极淡,“这几日,太后在慈安宫里装病,不声不响,怕也是为了不引起朕的注意。只是......”

“反常及妖,陛下想来也是因此而生疑?”楚况之会意的接过口。

皇帝微微颔首,神色如常:“朕素知她的脾气,越是如此,越是不能放心。”

楚况之悄悄看了眼皇帝神色,大着胆子问道:“所以,陛下才想要用晚晴来试探余太后的深浅?”

皇帝垂眸,沉声道:“注意你的身份。”

楚况之不得不抬手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是余才人总行了吧......”

皇帝没有应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光沉沉。

楚况之面上讪讪,心里却是咬了一回牙:果然,没有爱生活的人脾气就是差!

君臣两人说罢话,一直候在门口的李进忠适时上来,附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

李进忠的声音压得极低,楚况之坐在下首,只能听见寥寥几字,隐约是“凤来宫”“太医”“阮家”云云,他心里也很快有了底:多半是阮皇后那里又出事了。

其实,楚况之某种程度上也是挺同情皇帝的。

余太后虽是先帝原配正妻,但先帝早年征战在外,与余氏这位发妻实是聚少离多,以至于等到孝明太子这个嫡子出生时,先帝膝下已有了三个庶子。余太后瞧着年幼的儿子,再看看上头这上个日渐长成,人高马壮的庶子,心里自是恨得紧。只是,她这样的人,越是心里含恨,面上反倒越要作出贤良模样。

所以,带到给几个皇子选妃时,余太后便格外的用了心。

余太后给皇长子魏王选的是御史徐家长女,据说是家风肃然,自小熟读《女戒》《女德》,贤良淑德,人品贵重。然而,这位徐王妃却是个木头美人,才成婚便惹了魏王厌烦,结果,她不仅不自省,反到是故作聪明的替魏王纳妾,弄了一王府的莺莺燕燕回来。魏王本人军中长大,哪里受得了这些个,最后闹得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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