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打开手里拿着的本子,“之前何哥收了点,细面不多,估计只有两百多斤。玉米面倒是多些,看着有三四百斤。”
这加起来也只有五六百斤的粮食。
他们之前的生意重心都没放在农产物的翻到赚差价上,能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财务,要抛吗?”
“不抛。”孟宁眉头轻蹙,“这点粮食在黑市也就只能听个响,连个水花都掀不起来。再等等。”
“是。”
“另外,这几天让出去卖东西的弟兄们都警醒一下,尤其是注意那些手里有粮的大户,看他们什么时候准备抬高价。”
“是。”
“这几天让弟兄们把咱们年前剩的那几匹布给处理一下。”
年前侥幸卖出去一阵棉衣,年后天一暖和,也不需要棉花。
成衣的生意估计没之前好,孟宁也不准备再往里面扎本。
“是。”
————
安排完出租屋的事情,孟宁又去仓库转了圈,清点了下仓库的货物。
忙到下午两三点,才洗了手,从仓库出来,接过小武递过来的饼干垫吧了两口,回了家。
她到家的时候,两孩子都在屋里睡着午觉,韩竟正在屋里收拾行李。
“回来了?”
“嗯,”孟宁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子旁,看他收拾东西,“你票买好了?”
“九号上午六点四十的车。”
“哦。”
那是没几天了。
韩竟东西不多,一个军绿色的行李包足够装下。
“中午吃的什么?”韩竟看她兴致不高,主动挑了话题。
“啃了半块馒头。”
留仓库的也就一个小武,大男孩过得糙,也不将就。
早上带一兜馍,配点他妈带的咸菜和腌鸭蛋,一天三顿饭齐活。
孟宁中午忙着清点核对东西,也就啃了一小块馒头。
走的时候,小武又给她塞了一小袋饼干,吃了两块,还剩半包在包里。
韩竟皱眉,把人拉起来,“怎么又不吃饭?”
孟宁随口敷衍,“没时间。”
韩竟气笑,“差你吃顿饭的时间?”
孟宁心虚不接话。
韩竟把人领到厨房,倒了盆热水,又和了点凉水,“洗洗手,我给你下碗面。”
“好,下半碗就行。”孟宁跑了一个上午,饿是有点,更多的是累,“我吃完还想睡儿。”
韩竟点头,打发她回屋换衣服,切了点过年的腊肉,又卧了个溏心蛋,放了一小把青菜,滴了几滴香油。
端着一碗面条进屋的时候,孟宁刚换好衣服。
“过来吃饭。”
孟宁胃口一般,端着碗坐在桌子旁,也就吃了几口。
“不想吃了。”她把碗推了下。
韩竟看她面露疲倦,也没勉强她,接过她的碗,“去睡吧。”
孟宁漱了口,真躺在床上,闭上眼,迷糊中却又带着片刻晴明。
韩竟收拾完东西,进屋,孟宁还没睡,听见动静,裹着被子,睁眼看他。
“怎么还没睡。”
孟宁轻拍着床边,娇娇地,“你陪我一起睡嘛。”
她跟韩竟一起睡都睡习惯了。
韩竟失笑,想了下。
其实刚吃饭就上床不是他的习惯,但他低头,孟宁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因困打哈欠而水汪汪的眼睛,似只刚破壳的雏鸟,全然都是依赖。
韩竟微摇头,哂笑自己。
他在孟宁面前,各种原则都破的差不多了。
他刚脱了衣服上床,孟宁便自觉滚到他怀里。
枕在韩竟宽厚有力地臂弯,感受着韩竟身体传在被窝的热度。
孟宁满意地闭上眼睛,睡意袭来,昏昏欲睡。
这是把他当会发热的靠枕了。他想。
孟宁手搭在韩竟腰间,陷入昏睡前,还在喃喃,“韩竟,你要早些回来。”
韩竟揽着孟宁的手一顿,轻拍了下她腰间,语气温柔,“睡吧。”
————
时间过得很快,三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韩竟走的那天早上,孟宁甚至都没起得来。
她心里记着事,听见细碎动静,迷糊着睁眼,嗓子哑的不像话。
韩竟正穿衣服,听见她发出声音,上衣都没来得及穿,披了个外套,三两步上床,隔着被子把人抱起来。
“吵醒你了?”
“没,”昨晚闹得晚了些,孟宁嗓子有点疼,轻咳了声,依旧有些哑,“怎么不开灯呀?”
“我看的见。”
韩竟裹好被子,起身倒了半杯热水,吹了吹,抱着怀里的人,喂了两口,“好点了?”
“嗯嗯,”孟宁是真渴了,跟没见过水似的,小手搭在韩竟手腕上,像只家养的雀儿,脑袋一下一下低着喝水。
韩竟怕她一会儿起夜,没敢多喂。
见一杯水快到底了,他也就放了杯子,把人放平在床上,隔着被子搂着,轻拍着她,“睡吧,时间还早。”
孟宁晚上本就累的不行,能挣扎着醒一次已经是很不容易。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