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酥糖。”
“很好吃吗?”
孟宁还没开口,陈平便笑道,“你姐姐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用的都是好东西,花生、芝麻与红枣,白糖又添油,能不好吃吗?光熬糖就熬了一上午,厨房里飘的都是甜味。我看,最适合你们这种小朋友吃了。”
冬冬咽了咽口水,把剥开一半的巧克力又裹了回去,眼巴巴看着孟宁,“姐姐,我想尝尝。”
陈平逗他,“巧克力不吃了?”
冬冬人小鬼大地又把巧克力放在兜兜里,“不吃了。我最喜欢吃姐姐做的东西了。”
“喜欢吃也不给你吃。”
—— ——
陈平话音刚落,冬冬圆乎乎的小脸,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
但冬冬懂事极了,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吃,都是要拿出去卖。
只有卖出去了,自己和姐姐才能有钱生活。
于是,冬冬也没生气,很快调节好自己心情,又把巧克力从兜里掏出来,“没关系的,我吃巧乐力就可以了。巧克力也很好吃。”
孟宁看不下去了,揉了揉冬冬圆嘟嘟的小脸,“别听你平平姐逗你,是花生酥现在还没晾好。你乖乖的,等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冬冬又高兴起来,小脸洋溢着笑,“我乖,我等下午吃。”
—— ——
何波伸手轻轻按了按冬冬的小脑袋,看向孟宁,终于插进去话了,“做好了?”
“嗯。再晾个两个小时就可以了。按照你的要求,切成了指甲盖宽,一指长,做了四板。应该有三四十斤左右。”
孟宁轻声问了句,“咱们是不是做的有点多了?这酥糖最多放个一两个星期,再放就不酥脆。”
“不多。别担心,能卖出去。”何波语气笃定,神色轻松,“大功臣,你就等着数钱吧。”
孟宁闻言也不再问。
她跟何波合作这么多年,有赚有赔。
但有一点,她极少干预何波对外售卖的任何事情。
—— ——
“怎么卖?”陈平忙了一上午,是看着孟宁熬了多少糖,又下了多少油,她心可没有孟宁这么大,“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能怎么卖?你们做着这东西又是油又是芝麻的。就算花生红枣不贵,这油和糖可是费着钱的。”
何波卖了个关子,“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等着看吧。这次有赚头。”
陈平不信,“还过几天,你这两天能卖出去就不错了。这东西是能放的吗?宁宁,卖不出去你找我,我给你塞饭店里。不说其他,我至少能帮你把油和糖的量给对上。”
何波面色笃定,也不与陈平争个嘴上高下,打了个响指,悄悄给孟宁比个手势——左手食指和拇指错位捏在一起。
那是只有两个人才懂的专用数钱手势。
孟宁被他逗笑起来,脱下身上围裙,推着陈平往外走,“好了,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陈平家里条件好,父母哥嫂都是工人,未来婆家也是家底颇丰,她没什么压力。
“不要你请。要请也是我请。”陈平财大气粗,“都来饭店,我上午特意让志兴做的冬冬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卤鸡腿。我今天请冬冬吃饭,你们两个都是陪客。”
—— ——
吃过饭,何波给陈志兴留了两盒烟,自己先走了。
“宁宁,我们下午去公园划船,你们去不去?”
孟宁牵着冬冬小手,笑着婉拒,“不去了。马上入冬了,我下午带冬冬去买两身衣服。”
“又带冬冬去小数点?”
“嗯。”
陈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冬冬小脸,没好气道,“你有个会花钱的姐姐,长大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挣钱。不然,就你姐姐这个败家劲儿,你可养不起。”
孟宁笑着挽她往外走,“少在冬冬面前说我坏话。”
——
小数点是南市步行街上一处国营的儿童童装专卖的商店,四五件门面房,里面卖的都是0到12岁的儿童衣物。
质量上乘,款式新颖,价格斐然。
除了那些极少数的干部家庭,一般人家哪舍得在这里面给孩子买衣服。
孟宁除外,她不会用缝纫机,也不会做衣服。
没想过学,自然也不会想着麻烦别人。
养冬冬的这几年,她是奔着富养精养去的。
孩子东西可以少,但要精细。
—— ——
秋风吹起路面上的树叶,拂起冬冬脖颈上的小短围脖,针织围脖跑出来的细小线头刺在他脸上,痒痒的,不疼,倒有些好玩。
冬冬一路都在换着角度找线头,在空荡寂寥的人行道留下一串串冬冬的清脆的笑声。
踩上门前的两阶台阶,孟宁捏了捏冬冬小手,“不许闹了,一会儿乖乖地试衣服,回家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冬冬把围脖压在脖子下,露出笑的红彤彤、圆嘟嘟的脸庞,“好。”
—— ——
推开门,还未踏进去。
孟宁便听见售货员不耐烦声音,“同志,我这衣服找也找了,我们店里真就这一件适合的。你要是不想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