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
手机摄像头对着天花板,符子栖躺在床上。
“说话。”
“栖栖……”
晏九弦顿了顿,“你是不是……”
“是。”符子栖没等他问出来就干脆利落地回答了。
摄像头抖了抖,然后转了一圈,晏九弦看到了符子栖的脸。
晏九弦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做了什么?”
符子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改良了韩帧夺取别人气运的邪术,现在我和你共承因果。”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晏九弦急得嘴唇再次发白,尽乎是嘶吼出来的。
符子栖看着他,“等你挂了以后到梦里来跟我商量吗?”
晏九弦一瞬间泄了气,“我没有。”
“呵,别在这给我睁眼说瞎话!”符子栖冷笑,“晏九弦,你不就是打着主意非拖到最后一刻,等我发现了也没有法子,然后看着你死吗?”
“晏九弦,你忘了你肚子里这些小九九都是我给你养出来的?”
晏九弦看着她,一时哑然。
符子栖说起话来就是这么不留情面。以前他觉得很好,但现在他成了被讥讽的那个,才觉得苦。
“我没有。”干巴巴的三个字,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符子栖告诉他,“晏九弦,我暂且告诉你,别想着死,你就算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晏九弦眸子轻颤。
他苦笑,“栖栖,你应该知道,即使你做到这个地步,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的。这是我和天道的交易,如果我违背了交易内容,如果我反抗,代价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栖栖,我等了这么久,是连我自己都数不清的时光,你难道要看我继续痛苦下去?”
“放屁!”符子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告诉你,你会活得好好的,我也不会死!”
符子栖声音缓了缓,“你放心,我已经有方向了,我会救你的。”
“晏九弦,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的,我也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她轻声说着,眉宇坚定如斯。
“好了,我累死了,想休息了。我过、不,明天去找你,其他的事情我们当面说。你刚醒,先休整一下,我看见你这一推就倒的样子就心烦!前世好歹在军营混出了个名堂,现在倒成这样了!”
晏九弦知道符子栖这是在关心他。
他点头,却又清楚的知道,他和天道的交易是他自愿的,他不能毁约,真的不能。
他曾饱含贪欲地期望着符子栖再多爱他一点,不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爱,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
自从她回来,他的贪欲就开始和杂草一样疯狂增长。
他一边告诉自己,符子栖的性子是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告诉自己他都快死了,这样也挺好,可另一边,每次只要感触到她是真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就容易滋生出更多的贪念……
**
符子栖刚挂断电话就再次感受到了天地对她的排斥——
她的命魂好像被什么撕扯着要脱离这具身体一样!
符子栖五官紧皱,脸上、唇上都没有啦血色……冷汗从额头上流下……
一直过了五分钟。
这一次比之前几次时间都要长,也更难受。
丫的。
要她妥协是吧?
她还就不干!
符子栖喘着气松开被她抓得皱成了一团的被单。
这时,楼下传来陶惜的声音:“栖栖,在家吗?”
“栖栖?”
符子栖现在的样子实在有点狼狈,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应声。
陶惜喊了几声后大概是觉得符子栖不在家,所以就没再喊了。
符子栖的衣服已经被汗液浸湿了,她先去洗了一个澡,换了睡衣,然后照了下镜子觉得没什么异样,应该不会被看出来,这才下楼。
符子栖下楼没看到陶惜,倒先看到了拿着一只鸭腿在咬的姜楠。
符子栖:“……”
姜楠也看到了符子栖:“……”
“你不是不在家吗?”姜楠瞪大眼睛。
陶惜听到动静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哎呀,栖栖,你回来了呀?”
符子栖点头道,“嗯,我刚在洗澡。”
现在天气热,符子栖又出了门,陶惜也没怀疑什么。
“行,那你和小楠先吃着水果,要是饿了就……”陶惜瞥见了被姜楠啃得面目全非的烤鸭,把话噎了回去,“咳,先吃水果吧,我做饭呢。”
“嗯嗯。”
陶惜放下果盘转身回厨房。
符子栖脸上的笑容瞬间落回去,抬起手,简单粗暴地往姜楠头上来了一下!
“嗷!”姜楠眼泪花子都飙出来了,“你不能轻点啊?”
符子栖翻了个白眼,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不去看你表哥,来我家蹭吃蹭喝?”
姜楠吃得满嘴油光,“我去过了。前几天我知道表哥病着,都没吃得下去饭,好不容易我表哥醒了,我才觉得饿了!”
姜楠都没能和他表哥说上句话,虽然没见着,但姜雪蓉说的晏九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