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总觉得自从符子栖见过渡晦大师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出来。
时辰到了。
明枝的身份是不能随符子栖一起走上去的,于是只能在下面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去。
前任国师符寄痕亲手将国师之印传给了符子栖。
紧接着,符子栖第一次祭祀便天生异象,烟霞十里不绝,艳色满天,八十一只灵鸟旋飞于祭台之上——
所有人齐齐跪下,包括王上,包括符子栖的父母和胞妹……
只余符子栖一人立于祭台前,环顾四周,她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只能听到他们高呼“谢上天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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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栖十五岁生辰这日正好出关。
明枝早就备好符子栖爱吃的东西,还提前带人布置了国师府。
女子十五而及笄。符子栖十五岁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符子栖没太在意。她前十五年里连生辰也不怎么在意,及笄礼对她来说就更不值得留心了。
再说,满王城也没有谁有资格做她及笄礼的正宾。
但她的妹妹符嫣然确实要办及笄礼的。
听说符家的帖子在三个月前就发出去了,符家二姑娘的及笄礼必然是宾客盈门。
符嫣然的及笄礼,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姐姐却是以看望的姿态出现,说实话有些奇怪,但事情如果放在当朝国师身上,似乎又不奇怪了。
礼物是明枝备好的。
在坐着马车去符家的路上,明枝看起来兴致不太高。
符子栖才出关,见她这样,不由笑起,“怎么了?我都小半年没见你,你怎么还对我板着个脸?”
明枝不太高兴的样子,“我就是觉得,若符家有心,也可以一同操办姑娘的及笄礼啊。及笄是何等大事,别人不敢问,但符家有什么不能问的?”
她还是觉得夫人偏心,可又怕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会伤了她家姑娘的心。
符子栖才知道明枝在想这个,愣了下后笑了笑,然后眼底有些复杂,笑道,“符家要跟我避嫌,不敢,也不会。”
这些年,符家来的信一封接一封,但不管他们暗地里如何,明面上都要拿出态度,不能让人觉得国师出自符家就会偏向符家、偏向世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也是做给王族看的。
但在符子栖看来,这有些可笑。
明枝嘀咕,“真要避嫌,倒不如少让姑娘做那些不能做的事!”
虽然符子栖从来没听过符家的话,但是在明枝看来,他们这就是在逼迫她的姑娘!
符子栖听了也只是笑一笑。
她说,“好了,我本来也不需要及笄礼,难道我不办及笄礼,谁就敢轻看我不成?”
明枝先是摇摇头,然后欲言又止。
“……姑娘可曾想过要找一个喜欢的男子,成婚?”不是明枝无厘头,而是符子栖已经十五岁了。
符子栖容颜极盛,虽然不常在各种宴会出现,但偶尔露过的几面每每也是惊艳四座,因此根本不缺爱慕她的人。再说符家二姑娘符嫣然,及笄后就要开始相看亲事了,这已经算晚的了,别家的千金都是十三十四岁就开始相看了,一大半的世家姑娘都是在及笄前就定下了婚事的,只待及笄后就开始准备了。
因此,明枝难免会想到,她家姑娘会不会春心萌动?
符子栖曲起手臂倚在窗上,另一只手慵慵懒懒地掀了窗布的一个角起来。
“我们家明枝忽然这么问,难道是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符子栖带着笑意打趣她。
明枝羞赫否认:“我没有!我这是在说姑娘的事呢!怎么姑娘反倒说到我了?”
明枝心说,自己可是早就决定要伴随姑娘一生了,怎么可能嫁人呢!
符子栖摇头笑了笑。
她看向窗外的热闹。
成婚么?啧,没什么兴趣。
符子栖喜欢看美人,如果遇上了长得好看的男子就多看几眼,但成婚还是算了。
且不说没有国师成婚的先例,符子栖自己也对和一个男子成婚没有一点兴趣。
听说她妹妹要相看婚事了,她还有些庆幸自己不需要呢,也没有人有资格、有胆子置喙她的婚事,她一人逍遥,不快活吗?
——哦,还得带上她家的明枝姐姐。
再说明枝担心她会因为没有及笄礼而不开心,这也是她想多了。符子栖对符家本身就没有多少期待。从她被送出符家的那一刻开始,她与符家就注定只能被利益纠葛在一起,至于血脉亲缘什么的……如果她师父符寄痕知道她居然看重这玩意的时候,肯定会一脸嘲讽地笑话她。
马车缓缓在符家的正门停下。
符子栖出行不大爱铺张,马车在一众勋贵的香车宝马中也是朴素得有点可怜了,因此在符家正门停住后,显得格格不入。
……
“这是谁家的马车呀?这也太寒酸了吧?”一华服少女将手递给了自家兄长后从车上走了下来,接着就看见了挡在自家马车前的马车。
华服少女有些不高兴,同她兄长说道,“哥哥,这马车的主人也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