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姐,是符小少爷的身体很糟糕吗?”药童见独孤月叹气,心中疑惑。
独孤月眉宇忧虑,“这只是其一。哎,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说漏嘴告诉姐姐换血可以救小豫的……现在符家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管符家主最后为了救小豫牺牲了谁,都是我的过错……”
药童只能安慰:“月小姐,符小少爷的事您已经尽力了,再说换血也得要血脉相连的人才能起作用,那就是符家的事情了,这一年来,你为了符小少爷的病废寝忘食,无论是谁都没资格说您一句。”
独孤月的心情还是没变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再回去翻翻医书,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办法。”
但不管是独孤月还是药童都知道这机会渺茫,找血亲换血已经是唯一可以救符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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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市。
符子栖跑了好几家药店才凑齐解药的药材。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她就把药方给檀家的人,让他们去找了,还省得她奔波。
她发了一份泡澡的药汤的方子给周叔,嘱咐他一定要让檀溪每天泡上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尽管周叔很担心他们家少爷会泡秃噜皮了,但自从他亲眼看到檀溪可以站起来后,他对符子栖的话是完全没有一定怀疑了,每天都督促檀溪泡澡。
符子栖还抽了点时间去看之前答应的,那个卖她银针的老头的孙女。
小姑娘叫田锦渝,是个很文静的女孩,今年才十七岁,上高中的年纪,因为生病不得不休学。
因为长久的病痛折磨,田锦渝脸色蜡黄,气色很差,身子骨也十分单薄。缩在床上,很娇小的一团。
发现自家爷爷说的那个高人就是个跟她没差多少年龄的年轻姑娘,田锦渝很惊讶,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她爷爷是不是被人骗了?
在田锦渝打量符子栖时,符子栖也在观察着她。
虽然身体虚弱,脸色很差,但田锦渝的眼神却很清正,从面相上看是个乖巧心善的孩子。
符子栖给她把了脉。
田老头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符子栖说话,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她的判断。
过了会,符子栖把田锦渝的手放回被子里,说:“放心,能治。”
不是安慰,只是淡淡的陈述。
田锦渝愣住。
她这个病,连大医院的专家都说没得治,她妈妈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可现在,这个看起来并不比她大多少的女孩,却用平淡却肯定地说“能治”!
明明,她也不是容易上当的性格,可面对符子栖,她却下意识觉得,她好像说的是真的。
符子栖跟田老头道:“之前那副药方只是普通拿来吊命的,我待会再写一份新的药方,喝上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调理好了,我在给她施针,就差不多了。”
田老头还没反应过来。
她说的“差不多”,意思是他孙女到时候就完全恢复了吧?
田老头瞪大眼,很多话堵在嗓子眼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符子栖提笔写了一份新的药方。
田老头忙说送一送她。
出了门,符子栖停了停,转头说了一句话。
“神曰:常存善念,得天眷顾。”
“你今后只要不变初心,便,一路坦荡。”
田老头愣了愣,问了句:“符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为什么明明符子栖就在他面前说的话,可他却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呢?似乎有什么壁垒,使得他无法记住一样!
符子栖淡笑不语,然后潇洒离去。
田老头一头雾水地回去看他孙女,却发现田锦渝一脸怔松。
“锦渝?”
田锦渝还呆呆的,“爷爷,刚才那位姐姐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田老头奇怪道:“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这个,也是奇怪,明明符小姐就是在我面前说的话,我却没有记住!”
田老头心想,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记忆力也不至于退化得这么厉害吧?
田锦渝眸子颤颤,说:“爷爷,我有点累了。”
田老头一听,连忙道:“哦哦,好,那你先休息,爷爷正好出去给你抓药。”
“嗯。”
田老头出去后,田锦渝忽然哭了出来。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瓶安眠药,看了很久,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长久的病痛折磨着她,也在折磨着她唯一的亲人,她本来是打算找一个爷爷不在的时间,吞了这瓶安眠药的。
田锦渝脑海里回荡着那句话。
——“你今后只要不变初心,便,一路坦荡。”
这是,神的祝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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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子栖从田家出来就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她也是看在田锦渝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才多帮了一把。
哎,心软啊心软,这到底是好是坏?
符子栖曲着手臂把手心交叠垫在后脑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今天没啥事儿了,回去睡个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