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明下意识就想呛回去,结果一对上那双泛着凉薄的眸子,他就卡壳了。
他突然就意识到,这姑娘好像不是在随口瞎说。
她说到做到。
晏昭明顿时熄火了,讪讪道:“你一个女孩子,说话别这么凶残嘛,我不说、不说就是了。”
符子栖耳边总算清净下来了。
七点,正点时分。
一阵厚重的钟声响过。
符子栖听出了那是青铜编钟的声音。
菖澧王族喜奢靡、好曲乐,养了一大批乐师,还设立了专门的王室乐坊,供王族子弟享乐。
她记得当时王上为了讨她欢心还送了她一批乐师,不过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了,反正最后她是没收成。
钟声过后,琴曲已歇,茶童给每个位置都换了一盏温热的茶,白瓷茶杯,刻着四季花木,这月樊庭的主人,倒是个雅致的人。
拍卖师走上了台。
符子栖扫了一眼。
这拍卖师浑身气息浑厚,走的每一步看似轻快似则暗含力量。
天阶初期。
符子栖眸子微眯,嘴角一丝兴味。
不是说现在古武者进阶困难吗?怎么这高阶古武者跟大白菜似的,随便溜达溜达就能碰上?
看来陶姨口中的古武界,也没有想象中的这么无趣嘛。
第一件拍品,是前朝的古籍,争抢的人不少。
符子栖敏锐察觉到,在拍品被送上台时,拍卖台同时升起了一道结界。应该是起保护作用的。
符子栖对前面的拍品都没有兴趣,等得很无聊。
手边的茶已经被换了五道了。
终于在最后,拍卖师宣布还有最后一件拍品!
符子栖眼睛盯着展示荧屏,确定了。
这就是当初在她手里的那块!
她似乎是送给了谁,不太记得了。
晏昭明小声说:“这一波争抢玲珑玉的人可不少,个个都身家丰厚着呢,所以我才说你没机会嘛。”
符子栖扭头扫了他眼。
晏昭明一个激灵,捂住自己的嘴:“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符子栖:“你一直都这么没眼色吗?”
晏昭明:“什么意思?”
符子栖叹息,“晏九弦还真是个大善人,这么笨的人都肯留在身边。”
晏昭明:“……”
他听清了!他可是真的听清了诶!
符子栖收回视线,看向拍卖台,“玲珑玉顶了天是块年代久了点的古董,他们抢来干什么?放角落里堆灰?”
晏昭明瞪大眼,也顾不得刚才被鄙视的事,不敢置信地看着符子栖。
“不是,你都不知道玲珑玉是什么东西你就张口就要啊?”
“玲珑玉!是由千年前菖澧国师用从国脉里挖出来的玉髓雕刻而成,可以温养身体,助益修习,据野史传闻,玲珑玉中蕴着的那滴国师的心头血,用来炼丹,生死人,肉白骨!”
符子栖眸中带着疑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晏昭明一口气没喘过来,又听符子栖道:
“这些什么传闻,全是假的。哦,不过可以温养身体倒是真,但还不如让我扎几针好得快。”
符子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晏昭明看不惯她这样,小声吐槽,“你又不是人家菖澧国师,你怎么知道?”
符子栖: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是那个作古了一千多年、骨架都化成灰了的破国师!
第一,玲珑玉确实是用她从国脉里带出来的玉髓制成的。但是!
那不是她雕刻的,是她找了最好工匠雕刻的。
开玩笑,她又不是脑子瓦特了,可以奴役别人干的事儿还非自己上手?
第二,那滴血是她的血,但不是什么心头血。这一天两天的,天天心头血心头血的,就是把她心挖出来也没那么多血让她造的!
她记得是她把玉送出去时,有人说想要沾染着她气息的东西,正好她削水果把手给削了,就顺带溶了一滴血进去。
不过都说十指连心,似乎后人称那滴血作心头血,也没有……太大的错误?
但晏昭明显然是不相信她,她信口胡说的本事这几天他可是见识到了!
晏昭明瞥一眼符子栖,心里小声哔哔:你就酸吧,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台上,拍品展示结束,拍卖师笑眯眯宣布竞拍开始。
起拍价,一亿两千万!
底下的人纷纷迫不及待地出价!
眼睁睁看着几轮竞价后,价钱已经翻了三倍不止了。
符子栖:“……”
话说,她要是现在跑去哪里挖两块玉,做个玲珑玉系列产品……
那她不就发了吗?!
晏昭明见她面无变情不发一言,还以为是她心酸了。
算了,虽然她自大又自恋,没礼貌还好面子,但是!这姑娘也才二十岁嘛!
他主动跟符子栖说话想转移她的视线,“你知道现在竞价最凶的这两伙人是谁吗?”
果然见符子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晏昭明为自己的宽宏大量骄傲了一瞬,“这一个呢,是符家,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