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竟是他的人?”
聂政的声音低沉暗哑,宛如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开。
糟糕,聂政竟然以为自己是藤原范殊派过来的暗探么?难道她看着就很像奸细?这也太扯了,她苏景平明明就是一介良民,做奸细这么高难度的事,哪是她这个小胳膊小腿能做的来的?
“聂爷未免也太看得起景平了。”
景平只淡淡回了一句就没有再出声,她知,只要这个男人认定了,就算她分辨再多都是徒劳无功而已,就看他怎么想了。
却见聂政闻言竟然微微勾了勾唇,紧贴着她的俊脸微微退了开去。
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不是最好,你可是我的人呐。”
他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番话听在耳中怎么就这么暧昧呢?
景平紧皱着眉头没有吭声,不想男人见状唇畔的笑容更深,那张俊脸又凑过来靠在她耳边道:“难道苏小姐忘了?那日可是你自己说今后会一直为我效命的。”
唔……这话,她确实说过来着,不过当时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堂堂未来的黑道之主,总不会真的要把她当牛当马的压榨吧?
景平心中很不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唇角始终笑意浅浅的道:“按聂爷的意思,也可以这么说吧。”
闻言,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没看错,她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女人。
聂政松开捏住她下颚的手,黑眸沉沉再次锁住了她。
“苏小姐,且容我先说句不好意思,本来与苏小姐的约定是,待事成之后就送苏小姐的妹妹回大陆去。可是昨日公海上发生一起恶性沉船案,最近一段时间海关那边审查会很严格。近日的那些守船人都不愿出海。苏小姐不如就先和妹妹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聂政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只是不知苏小姐可信我?”
特么的,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被这样一双狼眸灼灼注视,她还敢说“不”么?
何况,资料中记载的聂政确实一言九鼎,他若是真的看中林柔不愿放手,按他的作风肯定会直接伸手往自己要人,哪里会玩这些弯弯折折的?
何况此时的香港正是多事之秋,她懂得。
估计,只有等半个月后藤原范殊亲自来香港与聂政成功合作之后,聂政才会真正的放过林柔吧,想来他把林柔拿捏住,也是有怀疑她的意思。
想到此景平唇角微弯,看住聂政点头道:“那就麻烦聂爷了。”
那日之后景平和林柔就是真的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下来。
别墅里除了聂政,祁俊外,景平偶尔也能看见唐俞和那日所见的那个粗犷男人。有着一双锐利眼眸的中年女人是别墅的管家,当日在聂政的授意下就给景平和林柔换了个房间。
不再是封闭的窗户,窗帘拉开,视野一片开阔。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手间,装饰不算华美,在那个时代的香港却已是富人的待遇了。
别墅的二楼有一个很大的藏书室、景平征得聂政的同意后,和林柔无聊时就经常去那里看书,颇有些当年大学时泡图书馆的感觉,如此景平一连几日都过得很舒心。
除了,偶尔在客厅时遇见祁俊,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已经到了形于色的地步。
景平不知道的是,就在聂政那日和她谈过并把她正式留下的当晚,祁俊曾经在书房和聂政发生过激烈的交谈。
“大哥,你为何执意留下她,那个姓苏的来历不明,指不定是谁派来的,最好的是现在就能把她送走,否则以后还不定能出什么乱子。”
祁俊一脸坚持,聂政却是勾唇一笑,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阿祁,你不觉得她,很有趣?”
哐当,祁俊手中的杯子落了地,他急吼吼的看着聂政道:“大哥,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女人了吧?那个姓苏的有什么好的?长得难看,身材又平板,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她的妹妹倒是比她好看多了。”
“阿祁。”
聂政用手指摸了摸手中光滑的玻璃杯身,沉着声音道:“且再多留她几日看看吧,我有预感,她会给我们带来惊喜也说不定,何况倘若真是哪位派来的,留着她,也好引出她背后的人。”
上面的一番谈话景平终是不知的,她这几日都把自己泡在书房里,日子过得分外逍遥。
聂政的藏书室中数目众多,让景平吃惊的是竟然还有莎士比亚全集。当时她看着那本蓝皮的书时第一感觉就是,聂政竟然也喜欢看爱情?
啧啧,这个念头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个笑话。
这一日的午后,林柔留在房中睡觉,她则依旧泡在书房,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回头时竟然看见了聂政。
说起来自己已经有三日没有看见他了。这几日但见祁俊,唐俞并其他几个男人匆匆来回,人人面色肃穆,似在酝酿着什么大事。
依这个时候新义安的发展进程来看,他们所酝酿的想来也只是和别的堂口火拼。占有更多的地盘壮大自己的势力罢了。
对此景平倒不是特别担心,这个时期聂政领导的湾仔区不再韬光养晦,锋芒毕露,简直可以算是战无不胜了。
“换衣服,和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