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不要拆阮长贵和孙小慧的台,让他们再风光一天。
阮志高阮长生和阮翠芝收到话都应下来,打算当一天的哑巴。
当然其实也不需要当一天,因为也只有吃饭的时候需要面对老二一家子。
现在阮长生的婚礼已经结束了,家里没有那种过分热闹的氛围,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桌子上的气氛也平淡朴实了很多,可以安心说点家常话。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阮长富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而且他主要是跟老二阮长贵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在家,阮长贵顶替的就是他的角色,家里自然都是阮长贵在照顾,这些年劳心劳力担着家是最辛苦的。
他端起酒杯敬阮长贵酒,说了很多他辛苦了这些话。
气氛烘在这里,阮长贵被阮长富这样器重,心里自然飘得很。而且他知道家里人为了和气和面子,不会在阮长富面前拆穿他,所以安安心心全领下了。
他一个劲回话说:“大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孙小慧还在旁边帮腔,“大哥你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不在长贵就是家中老大,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辛苦什么呀,你在外面打拼才辛苦。”
阮志高刘杏花阮长生阮翠芝和阮溪在旁边听得想吐,但面上什么都不显。
阮长富听到这些话,自是觉得阮长贵和孙小慧劳心劳力不容易。
他又说:“小溪也麻烦你们这么多年,我心里实在是惭愧。你们也知道的,当初我在部队里还没混出个样子来,没能力带家属随军。当时班长牺牲了,留下了妻儿。不久后嫂子又病重去世,只留下两个孩子。班长生前对我最好,他两个孩子又实在找不到去处,没有亲戚可以收留,我也不放心把他们随便交到别人手里,便叫你大嫂过去了。”
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这事来了,阮溪吃饭的动作下意识放慢。
阮长富继续说:“那两个孩子突然间没了爸妈,成了孤儿,真的是特别可怜,看着真是叫人难受。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班长,我得帮他养好孩子。当时我在部队里住的是集体宿舍,还没有分到房子,也没有调去城里,在地方部队。领了两个孩子后,部队就把我安排在班长之前住的小平房里。那房子也实在太小,而且那两个孩子当时处于受惊状态,不信任任何人。我怕两个孩子以为我们是去占他们的家,不愿意接受我们,就没让你大嫂把小溪带过去。我想着呢,等那两个孩子认了我们,对我们没了戒心,从心底里把我们当成是父母了,再把小溪接过去,结果后来……”
下面的话他突然不说了,刘杏花忽接着道:“结果到那就怀上了,只好一边带那两个,一边又生孩子带孩子,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孩子多了住的地方更不够,就往后拖了两年。谁知生下秋阳刚一岁,你们又怀上了,就又拖了两三年。一连生了四个,这一年拖一年的,你们也就把小溪给忘了。”
阮长富忙道:“妈,没忘,真的没忘。”
冯秀英出声解释道:“生孩子带孩子全都我一个人,大的还不会走路,小的又来了,怀上也不能打掉,是真的没法腾出手来。而且回来一趟起码十来天的时间,长富又请不到这么多天的假,部队不放人,我一个人实在没法来回折腾。孩子又实在小,家里也离不开我。调到城里后条件好了一些,但申请到的房子也不大,住着仍挤得慌。也就年前刚申请下来大点的房子,那几个也大些了能自己在家了,这不我们就带着小兵,赶紧回来接小溪了。”
桌子上有小孩子在,但刘杏花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那你们自己不知道控制……”
冯秀英红了脸,自然没接这话。
阮溪捏着筷子低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当然了,这事也确实跟她本人没有关系,只是和她现在这个时空的身份有关系。
阮长富清了清嗓子,没让这个少儿不宜的话题继续下去,又看着阮长贵说:“感谢长贵你这些年对小溪的照顾,大哥都记在心里了。小洁以后就交给我和她大伯母,到了城里,我会安排她读书,一定给她找个好婆家。”
这话从何说起啊?
阮长贵和孙小慧都蓦地一愣。
然后阮长贵吱唔,“小洁……小洁什么?”
阮长富道:“妈都跟我说了,让小洁跟小溪一起去城里,姐妹俩感情好分不开。你放心好了,我和你大嫂,肯定帮你们照顾好小洁。”
孙小慧心里一急,但她忍住了,吞口气说:“大哥,你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照顾小溪是应该的,可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我们小洁不去城里。”
而她越是这样说,阮长富就越觉得他们夫妻品德高尚,就越要把阮洁给带走,于是说:“你们不用说了,小洁我带走,我一定会把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孙小慧脸上的表情简直要绷不住了——
谁要你把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啊!一个女娃子有什么好安排的!过两年到了嫁人的年纪,找个人嫁了就是!现在把阮洁带走,什么意思啊这是!
但话都说到这了,她和阮长贵已经被架住了,便不好再不要脸皮。她暗下晃一晃阮长贵的腿,笑着对阮长富说:“小洁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