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那都远到哪里去了。也就是他这姑奶奶和他爷爷是表亲关系,如果老裁缝生儿育女的话,到他孙辈都快出五服了。
算完阮翠芝干笑着开口:“表姑奶奶?这也算不上亲戚了吧?真算亲戚的话,也没见你们来伺候老裁缝一天,葬礼都没见人……”
老太太旁边的中年男人忽站起来说:“远是远了些,但我们祖上毕竟有血缘关系,再远也比你们近多了。这丫头和老裁缝半滴血缘关系没有,家产就不该是她的!”
阮志高一直没出声,听到这会看向阮溪问了句:“你们这说了半天,我听着意思是,老裁缝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你了?”
阮溪看向阮志高,点点头,“嗯。”
阮志高看看阮长生又看看刘杏花,两人都表示不知道。
孙小慧在对面小灶房里听到这些话,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老裁缝那么多的家业,锅碗瓢盆都不说了,那房子院子缝纫机和各种工具,全都给阮溪了?!
乡下人都穷,对比起别的人家,老裁缝那已经算家大业大了!
老天爷呀!这么大的家业,那老头竟然都给阮溪了?!
她还一直以为,是给生产队了呢!
这徒弟当得也太划算了!
忽想到阮跃进之前也是老裁缝的徒弟,他要不是年前放弃不干了,再坚持个半年的话,现在也能分一杯羹,孙小慧忽觉得心头一梗,差点闭过气去。
她捂着胸口好半天稳住了呼吸,又继续听对面那些人说话。
老太太右边的中年男人又站起来,看着阮溪说:“我们也不想多费事,我妈这把年纪了,过来一趟不容易,你把钥匙掏出来给我们,这事就算结了。”
阮溪深深吸口气,看着眼前这母子三人,也可以说母子三无赖。
老裁缝把铺子留给她,是因为她继承了他的手艺,可以继续把他的生意给做下去,解决山上人家的做衣裳难题。如果铺子给这些人,那就什么都没了。
她对老裁缝的家产没有任何贪欲,毕竟她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大山里。她心里的想法只有一个——老裁缝既然把东西给她了,她就要保护好,不能让人糟蹋。
所以她不客气道:“家产是我师父的,他说给谁就是给谁。你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到底哪来的脸跑过来要家产?我师父卧病大半年,你们有谁过来照顾过一天?办葬礼出过一分钱?棺材板是你们买的还是寿衣是你们做的?!”
阮溪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怒斥。
没想到她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太太和两个儿子被阮溪斥急了眼,瞪大了眼睛道:“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家产从来都是给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拿不着,也不该拿!你不拿钥匙,我们只好去砸锁了!”
阮溪盯着这死老太婆,“你们去砸一个试试!现在那是我家!你们敢砸,我就敢让王书记带人把你们抓去群众专政办公室!师父把钥匙交给我,是当着村里所有干部的面!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王法,能由着你们这些人胡来!”
两个中年男人被她说得眼底生虚,都看向白发老太太。
老太太却不虚,哼一声道:“家产就该按照血缘来继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道理!你一个外人,还是个女娃子,你哪来的脸拿别人家的家产!”
阮翠芝站到阮溪旁边帮腔道:“你不服你去找王书记!”
老太太被噎了一下,她要是找王书记有用,哪里还会自己来这里。就是因为先找了王书记没用,所以他们才自己找上门来的,想直接让阮溪交出钥匙。
阮志高和阮长生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但阮志高什么都没说。他直接扔掉手里的锄头,转身就走,片刻后回来,手里握了一杆步-枪。
他拿枪看着老太太和她两个儿子,就说一个字:“爬!”
老太太看他拿着步-枪有些害怕,但还是撑着气说了句:“你吓唬谁呢?”
阮志高二话不说,照着地上就开了一枪。
这一枪吓得老太太差点摔过去,她俩儿子更是吓得面色一慌。就是对面的孙小慧也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心脏都差点被吓得跳出来。
她一直说她家两个老的和阮长生是土匪,果然是没错的!
阮志高拿着枪又问一句:“滚还是不滚?”
老太太被吓得还没缓过神来呢,她的两个儿子也是被吓得一脸惊气。
阮志高看他们三个都不出声,抬起枪忽又怒吼一声:“我问你们到底滚不滚?!”
两个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看他又举起了枪,慌得忙去扶老太太,并齐声道:“大爷您别急,我们滚我们滚,我们这就滚。”
说着便带着老太太连滚带爬跑了。
等三人走了,阮志高进屋把步-枪挂起来,出来到桌边坐下说:“一帮怂货,也敢学人来争家产。她以为我们阮家人好欺负,端得跟老太奶奶似的。”
刘杏花在桌边坐下来,“他们会不会真去砸锁?”
阮志高道:“我看着都是唬人的,应该是不敢,你横一点他们立马就怂了。老裁缝的葬礼都没来,算是哪门子的亲戚?就是眼馋家产,过来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