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看了看吃食,又看向阮翠芝,伸手把东西还给了阮翠芝。
阮翠芝一愣,看着大妮:“怎么了?”
大妮没有说话,三妮开口道:“爸爸说你跑了,不要我们了。”
阮翠芝连忙看向三妮解释:“我没有跑,我就在外婆家,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二妮道:“爸爸说过了,只要你不回来,就不准我们见你。”
三妮跟着就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翠芝看着眼前这四个孩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阮长生从后面过来,看着三妮道:“干嘛?你想你妈回去,被你爸打死啊?”
三妮抬头看向阮长生,“我爸不会打死我妈的!”
阮长生哼一声,“对!不打死,打个半死!”
三妮看着阮长生硬声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妈妈不会走!”
要不是他跑去他们家把他们爸爸打一顿,又把他们妈妈带走,并撺掇他们妈妈闹离婚,现在他家还好好的,他们不会成为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歌里都唱了,没妈的孩子是根草,他们现在就是四根草。
阮长生拧起眉毛,盯着三妮恶声道:“活该你没妈!”
说着他一把夺下阮翠芝手里的吃食,打开牛皮纸拿出桃酥,当着四个娃娃的面往嘴里塞一大口,一边嚼一边说:“你们就不配吃!”
小虎子看着他吞了口口水,但没开口要,小虎子怕他。
大妮这会终于开口了,看着阮翠芝问:“你真要跟爸爸离婚,再也不回来了吗?”
阮翠芝看着大妮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片刻道:“嗯。”
大妮眸光暗了暗,似乎对阮翠芝的回答很失望。她抿抿嘴唇,没再和阮翠芝多说话,只叫二妮三妮和小虎子,“我们赶紧回去吧,奶奶找不到我们一会该急了。”
阮翠芝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大妮二妮三妮带着小虎子走远,四个人陆续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就只都看了一眼。很明显,她在他们心里成了坏妈妈。
阮长生站在阮翠芝旁边吃桃酥,开口说:“四个全都是没良心的,姐你就不该来看他们。你惦记他们也是白惦记,全都是白眼狼!”
阮翠芝站在原地眨眼,低声道:“我们去置年货吧。”
***
阮翠芝和阮长生逛了整个公社,买了布匹吃食、对联鞭炮,凡事年上要用的东西,全都置办了齐全,毕竟来公社一趟不容易,该买的全要买齐。
买好东西后阮翠芝找地方坐下来休息,阮长生又独自去找了附近的黑市。他在黑市上把刘杏花给的票证拿出来,出个合适的价格全给卖了出去。
这两样事情办完,两个人大包小包地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遇到去公社的孙小慧,她和村里两个交好的妇人结伴一起。看到阮翠芝和阮长生,那两个妇人笑着打招呼,但没多说话,便就过去了。
各自往前走了一段路,短发妇人出声道:“你猜她有没有去刘家看孩子?”
长发妇人接话说:“刘家能让她看吗?是她闹着要离婚的,既然不回去了,那她就不算是刘家的人了,孩子是人刘家的,肯定不让她看。”
短发妇人:“孩子都这么大了,镇上日子又好过,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孙小慧嗤笑一下,“什么怎么想的,就是叫人撺掇的。你们看她忍这么多年就知道了,她就不是有胆子干这种事的人,都是叫人在旁边给撺掇的。”
长发妇人道:“你家那两老的确实不是一般人。”
孙小慧笑出来,“一般人谁教唆亲闺女做这样的事情?劝都来不及。”
短发妇人:“还好你分家分得早,不然也惹一身骚。”
三个妇人就这样边赶路边说些闲话,一起到公社置办年货去。
因为年底结算了工分,还有养的一头肥猪换了些钱,所以孙小慧手头上如今又稍微宽裕了一些。手里的钱凑合过个年是够了,该置办的都能置办。
她和两个妇人到镇上置办齐年货,又马不停蹄地回来。
因为买了吃的扯了新布,三个人心里都高兴,便就聊起了做衣裳的事情。
短发妇人对孙小慧说:“听说老裁缝今年第一个先到我们村做衣裳,做完我们村的再去别的村。你家跃进跟着他学手艺学了也有半年了吧,我们听你夸也夸了半年了,现在总算能见识一下他的手艺了。”
听人家夸自己的儿子自然舒心,孙小慧笑着道:“那回去了请老裁缝过来,第一个就做我家的,我跟老裁缝说,让跃进上机器来做,到时候你们都过来看一看。”
长发妇人道:“那肯定要过去看,跃进要是做得好,我们家的也都让他做,工钱让他分。你家跃进确实有出息,除了他至今没人跟老裁缝学成手艺。”
孙小慧笑得脸上开花,“我家跃进就胜在耐性足。”
这话题最称孙小慧的心意,说起来她就不愿意停,于是又和两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阮跃进夸得天花乱坠,好像马上阮跃进就能出师另立门户开铺子了。
***
老裁缝每年过年到人家做衣裳,那都是安排好一个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