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净,地板更是擦得一尘不染。
等老裁缝忙完,她又跟老裁缝学点东西。
老裁缝教她东西没有章法,都是随便想起来什么就教什么。也就阮溪不是个新手,不然她觉得还真像别人说的那样,从他这里很难学成什么手艺。
老裁缝的徒弟不好当,还真不是别人讹传的。
***
中午,阮家正屋当间里。
阮长贵今天中午不回来,孙小慧和阮跃进阮跃华娘儿仨坐在桌边吃饭。阮跃华到现在还垮着个一张脸,满脑子都是昨晚差一点就能吃上的鸡肉。
阮跃华年龄小又是个皮猴子,孙小慧不管他。
她和阮跃进说自己昨晚认真想过的事,先开口问他:“跃进,你想当裁缝不?”
这话起得很突然,阮跃进愣了愣,看着孙小慧问:“什么意思?”
孙小慧:“意思就是你如果想当的话,我就攒半篮子鸡蛋让你拿去找老裁缝拜师父。跟他学成手艺,你以后就是我们凤鸣山上唯一的裁缝了。”
阮跃进还是有点愣,“他不是已经收了阮溪当徒弟了吗?”
孙小慧根本不把阮溪放在眼里,“收了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再教十个八个也是可以的。再说了小溪她能学成吗?她压根学不成,她也就能充个打杂的。”
看阮跃进不说话,她又问:“你就说你想不想?”
阮跃进又默声片刻,点了头道:“想是想,就怕他不收我。”
这山上谁不想当裁缝,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人人敬重,不用干苦力活靠门手艺就可以活得十分滋润,连傻子都知道当裁缝是件美差事,比供销社的服务员还牛。
阮跃进知道老裁缝的性格与为人,还是有很多顾虑的,觉得这件事情难度很大。但孙小慧对他极有信心,对他说:“怕什么?去了再说,难道你还比不上小溪那丫头吗?她到底是女娃子,脑子没你灵活,各方面都差一些,她能你不能?”
阮跃进从小就被孙小慧夸着长大,自信心可以说相当强。他低眉想一会,又看向孙小慧说:“我各方面确实都比她强,就是怕老裁缝不喜欢我。”
孙小慧道:“怎么可能啊?我儿子这么聪明懂事,打小就招人喜欢。”
阮跃进看着孙小慧的眼睛,瞬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全面的人,他甚至觉得自己走进裁缝铺就能让老裁缝青眼,于是没再犹豫,点头道:“嗯,我去试试。”
孙小慧忍不住高兴起来,“再等几天,我很快就把鸡蛋攒齐了。”
靠她家的五只老母鸡当然是不行了,她想好了,只要阮跃进愿意去,她就到别人家借鸡蛋去。这家借一点那家借一点,半篮子鸡蛋也不过就几天的事情。
先把鸡蛋给阮跃进拿去拜师,她以后再慢慢还就是了。
和阮跃进商量好这事后她心里舒坦了,仿佛已经看到了阮跃进出师成为了裁缝的样子,她心里有劲,吃完饭立马便挎了篮子出去,找各家借鸡蛋去了。
***
下午,太阳落至西半空。
阮溪瞅准时间,和老裁缝打声招呼,背上书包走人。
走到去往凤眼大队的必经之路上,她看到阮洁正蹲在路边捡石头玩。她轻着步子走到阮洁面前,伸手在阮洁脑袋上拍一下,吓得阮洁忙抬起头来。
看到是阮溪,阮洁笑一下连忙站起来,“姐,你来啦。”
阮溪带着她一起往前走,“等我很久了吗?”
阮洁道:“没有,我是看着日头来的。”
姐妹俩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阮溪带阮洁去几个常去的山坡上找凌爻。
在老地方找到凌爻,阮溪远远挥手叫他一声,拉着阮洁到他面前。
凌爻看着阮溪时满脸笑意,看向阮洁则是满脸的客气,和她打招呼:“你好。”
阮洁和凌爻从来都没接触过,更没说过话。因为凌爻是大城市的城里人,她心里下意识觉得有一些别扭,所以拘束着回了一句:“你也好。”
听到这话,阮溪忍不住笑了一下。
阮洁更觉不好意思了,轻轻拍阮溪一下,“你笑什么啊?”
阮溪不笑了,从书包里掏出语文和数学课本,放到石头上说:“废话不多说,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就从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开始,麻烦凌老师了。”
凌爻温着声音道:“不用叫我老师。”
说完他也去翻了翻书包,在书包里翻出两三个白色的石灰块。
他给阮溪和阮洁一人发一块,伸手放到石头上,“我在山上捡来的,没有纸和笔可以用,就写在这块石头上吧,写满了可以擦掉,再写新的。”
阮溪捏了石灰块在手里,看向凌爻笑笑,“你想得真周到。”
学习不动笔确实不行,没有笔和纸,那就只能找别的东西代替了。
凌爻既然答应了阮溪这件事,便就是认真的。他做事向来也都是这样,要么就不做,要做的话就要做好,不会去敷衍了事。
他和阮溪阮洁一起趴在石头边,先拿语文书翻开,征询阮溪和阮洁的意见,“那就从语文先学起,你们看行不行?”
阮溪点点头,“行。”
阮洁没有想法,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