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城府深,很会花心思,一来二去,成了妾室,比主母有手段。
她原本不放在心里,嫂子和大哥很好,柳意那丫头,也很老实。
但那位北地妇人说了不少,还说了几户人家,包括嫂子的父亲。
府中那位庄姨娘,就是嫂子母亲带过来的陪嫁,当初也很老实。
不同的是,嫂子母亲去世多年,秦太傅才纳了。
之后北地妇人又说,这还是好的,就纳了一个,县令常大人,好几个妾室,都是主母带的陪嫁。
说的她半信半疑,心里堵得慌,这才跑回来问柳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花妮,你怎了?突然问起此事,我就一个陪嫁丫头,她伺候我多年,是我小时候途径京郊,捡了她回来。”
孙花妮点头,低声道,“原来,她跟着你这么久了,那你喜欢什么,她都知道。”
在身边多年的人,每日都伺候,肯定把你琢磨透。
“她当然知道,你也想要丫鬟?”
秦云舒轻声反问,然后起身瞧了眼天色。
“不,我不要,多个人别扭。那嫂子,你不在主院时,柳意在做什么,就她一人在,肯定无聊吧?”
现在,柳意和孙广的事暂且瞒着,她和瑾言商量春年后替两人完婚,这事也没公布。
她自然不能告诉花妮,只能道,“不无聊,她做的事多了。”
孙花妮立即想到,北地妇人说,陪嫁丫头很忙,除了伺候主子,还要动歪脑筋。
怎么讨好男主子,探清他们的喜好。
“花妮,我去母亲院中,太医给她糅捏有段日子了,我去瞧瞧。”
说着,秦云舒出了厅门,往萧老夫人院中去。
孙花妮没有跟上,在厅堂琢磨许久,出去的那刻,步子一转,前往主院。
她想看看,没人的时候,柳意在做什么?
嫂子人好,对身边人特别放心,起初她也不以为意,但被人每日说着,难免多个心眼。
萧家有规矩,只能娶一个妻子,什么妾室通房,一概不能有。
如果大哥是普通人,她也用不着试探,可现在,非但大将军王,更有爵位。
齐京高门贵户,不说多少,后宅女子最起码两三个。
孙花妮一路进了主院,见厅堂没人,她去了后院。
经过灶屋时,她看到不远处一间屋子,窗户打开,柳意坐在靠窗的椅上,低头不止在做什么。
她放缓脚步瞧瞧走去,原来在刺绣。
于是,她又猫着身子,扶着窗厩慢慢起身。
的确在刺绣,不是姑娘家喜欢的山水花鸟,而是人,身形笔挺,黑色衣袍随风飘飘,只差一双眼睛。
孙花妮的心跳到嗓子眼,这绣的,不就是大哥吗!
本以为柳意跟着嫂子那么久,嫂子对她有恩,她会尽心伺候。
果然,还是被说中了!
北地妇人那句,陪嫁丫头,没有一个好东西。
孙花妮当即瞪大眼睛,双手握紧,直盯着绣图上的男子。
“奇怪,为什么我总是绣不好眼睛?既要俊逸,又要英气十足,太……,二夫人?”
柳意正在嘀咕,抬头就见二夫人倚在窗厩边,眸子瞪的很大,直直的盯着她。
心跳骤然加剧,她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起身出屋,福身行礼。
“柳意,你刚才绣的,是谁呀?”
孙花妮试探的问道,面上硬是挤出笑来。
柳意毕竟未出阁,绣的是男子,现在被发现,有点心虚,忙道,“闲来无事,练练刺绣罢了。”
“是吗?我怎么看到是个男子,你还说什么英气十足,柳意,你瞧上人家了?”
说话时,孙花妮头皮发紧。
“二夫人,您说什么呢?我绣花草可以,人物不行。”
柳意接连拒绝,面色如常,孙花妮抓不出任何错处,再次想到北地妇人说的。
陪嫁丫头城府深起来,没人看出端倪,直到成了妾室,主母吃亏,才知不是好人。
她越看柳意,越像妇人说的,嫂子人那么好,她要帮一把,不能出乱子。
于是,她立即进屋。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柳意,她忙转身入内,“二夫人,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孙花妮拿着绣品,细细瞧着。
“柳意,这男子,我看着不像书生,你欢喜的,是个兵士?”
几乎断定她有喜欢的人,柳意抿唇,随即摇头。
“普通绣品罢了。”
柳意对孙花妮的印象,勤劳节俭的妇人,十分懂礼,更尊敬长辈。
从不咄咄逼人,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偏巧夫人还不在院中。
“你说是普通绣品,我看着不像,如果普通,为何料子这么好?”
自从入京,她去了不少衣坊,凌天也给她买过丝绸衣。
绣品的料子也是丝绸,比起她买的那件,入手质感更好,还有那丝线,都有金丝了!
谁人不知,所有缝制丝线中,金丝很贵,仅次于孔雀丝。
直接被抓住把柄,柳意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正当她想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