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立即转身,竟说瞧他好一会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多久了?”
问罢,他又觉的多此一举,若看到,也应瞧见定北侯夫人了。
还会这么镇定?不可能!
“怎了,你该不会做亏心事吧?”
厨子一眼察觉,一边问一边观察他,最后逮着他,“这处离嫣然姑娘屋子最近,我说你小子,看上人家了?”
说罢,又兀自摇头,“唯一的女学生,深受沈夫子赏识,她可是佼佼者!说不定明年联考,真被她中了!张迁,你和她比,差的不是一点点。”
厨子一边说一边比划手指,露出手指尖那么大的距离,然后飞快拉远,“天际啊!”
几语落下,张迁的心沉了,的确,他和秦嫣然的距离,远隔星辰大海。
“别气馁,你有优势。第一,江南人,家乡人嘛,她对你和颜悦色的。第二,你为人老实,品性端正。”
厨子开始举二例三,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男子喜美人,如同美人喜胭脂。路且阻长,并非毫无可能。”
说的特别中肯,张迁听进心里,触着衣袖中的绣品,心底丝丝不一样。
“去劈柴,你可知,男子什么时候最令女子喜欢?”
张迁眸中认真非常,几乎没有考虑,下意识的问道,“何时?”
此话一出,只见厨子面色陡然一变,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好啊,你果然欢喜她,趁机接近!”
从他出现到现在,张迁都没有回答,是否相中秦嫣然。
此事,就连秦嫣然,张迁都不告诉,也不曾表露,就一味对她好,其他逾距的事,一丝半点都没有。
不过,他那么殷勤,赵玲美和大山都看出来了。
可在书院,两人就是家乡人,并无其他,他藏的深。
如今,却被旁人知晓!
“你别胡说,我去忙了。”
说罢,张迁连往前迈。这时候,他才想起,这位厨子过了大半辈子,孤身一人至今,没娶过妻子。
他这种,怎可能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最受姑娘喜欢?
“心虚了,急着走呢!你别慌,我口风紧,绝不多说。单相思罢了,我又不傻,说出去徒增嫣然姑娘烦恼。”
何况,在岳麓书院,沈夫子最忌此事。
因为八年前,也招过一名极有悟性的女学生。
最终却和沈夫子最得意的男弟子在一块,不到一年,双双回家成亲生子,过平凡的日子。
什么经史子集,吟诗作画,抛之脑后。
从此,沈夫子再无招过女学生,直到今年破例。
“你别胡说,我没有单相思,那份念想,我半点都没。”
快到灶屋前,张迁低声说道,不多时拿了斧头出来。
厨子望了他好一会,还想说什么,却听一阵脚步声,他立即闭嘴。
过了好一会,他才凑近张迁,不似刚才那般,此刻严肃不已。
“是我多想了,我和你说,就算你有,也要收住。秦嫣然是读书好苗子,沈夫子着力培养,不希望感情牵扯,以前岳麓出过事的。”
言下之意特别明显,为了她好,保持距离。
张迁不吭声,到了另一侧,低头一下下劈柴。
岳麓书院出的事,他之前隐约听过,可他不同,秦嫣然更不同。
她不会为了感情事放弃文途,她是真的喜欢。
经史书籍,白纸黑字,无聊枯燥,在她眼里,却是无比新鲜。看到一本好书,或出自大师之手,她的眼睛几乎放光。
男子什么时候最吸引女子,他不知晓。可他知道,她安坐一旁,静静翻阅书籍,恬淡雅致,最是吸引人。
…………
书院外,侯府马车逐渐驶远。
时辰尚早,秦云舒没有立刻回府,唤赶车兵士朝繁华街道行。
岳麓地处齐京僻静处,位于城西,从外道前行避开人群,马车驶起来顺畅些。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忽然,一阵阵脚步声伴随大喊纷至沓来,嘶哑又响亮。
“白日里,还能这般阵仗抓人?”
柳意低声呢喃,扬起车窗帘子,奇怪的朝前望去。
只见一群手执棍棒的打手飞快跑着,拉碴胡子,甚是凶煞。
“快,朝那里去了!死丫头,进了茉坊还敢跑?”
一听后头两字,柳意面色一白,念及湘衣铺前听到的事。
“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姑娘,造了什么孽?”
柳意放下帘子,眉宇严肃,更替那名素未谋面的女子,感到惋惜。
既然跑了,进入茉坊,并非愿意。
她心下感叹,却见夫人面色如常,平静不已,完全没有被刚才那事打扰。
“为何这般看着我?”
清亮女子声募的响起,柳意立刻收回思绪。
“奴婢可怜那名姑娘。”
话音落下,额头却被打了一记。
“世间事多了,可怜人也多了,每个你都要惋惜一遍,你这时间不都浪费了?何况,你看到仅仅表面罢了,其中缘由谁都不知。”
听人言语,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