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纯漆木粉,用量半碗,稍有不慎别说半条命,性命堪忧。
想必只有太医院掌医和翁老,能够医治。
“刑部姜大人已经去了。”
秦山远一听,眉头再次皱起,不再停留,转身之际朝秦云舒道。
“我去一趟,待处理好,回府告知。”
秦云舒点头,望着他袭长的背影迅速走远。
山远哥很忙,日日消瘦,思及此,她吩咐道,“等他回来,熬炖滋补汤。”
王管事连声应着,继而道,“大小姐,这段日子,您就不要外出了,齐京瞧着不太平。”
自定北侯走后,事情一连三,动不动危机性命,还和秦府有关。
“无碍,闹事之人,自顾不暇。”
半碗漆木粉,有的折腾了。
只是,下手的人,会是谁呢?从华裳出刑部回府的路上,选在入夜在花同巷子,行事这般快准狠,像极了……
秦云舒想到一人,是他。
念头一旦升腾,到最后几乎确定,此事从开始到结束,他一直在帮忙。
他不喜插手旁人事,秦云舒越想眉头皱的越深,最终化为平静。
此时,谢府书房,袅袅檀香缓缓散开蔓延一室,玄色衣袍挂在置衣架上,直缀而下,叶金纹路在昏黄烛灯下,若隐若现。
咚咚几声,屋门敲响,随着低沉的一声进,暗卫进入,躬身行礼。
“大人,事已办妥,姜大人正在华府,不到半炷香出来,直接回了姜府,此事不再追究。”
若追查,不该回姜府,该去刑部,连夜查案,封锁花同巷子。
“太医院掌医已在华府,以他的医术,能保留性命。”
只是用药太多,一时半会好不了,即便好了,也有后遗症。
“嗯,做的不错。”
谢运之低沉出声,继而靠在椅子上,狭长的眸子微勾,甚是慵懒。
“退下。”
暗卫听命,躬身而下,即便想不明白,大人为何这样做。
华府,不过从拢山县提任大理寺卿罢了。
书房内,谢运之已经起身,瞧着横木架上断了半截,又被他用布料绑起的荆棘。
女子秀美脸庞浮现脑海,募的,他一声轻笑。
宁静的夜,凉风袭袭,华府忙的不可开交,直到天空些微薄凉,华裳的病情才控制住。
掌医用了各种法子,终是挽回一条性命。
他刚替秦家旁亲医治,这会华大小姐又如此,可想而知,这是为何。
离府前,他开了半月的方子,嘱咐万分,不可吹冷风,床旁需人日夜守候,丝毫不能放松。
华大人细细听着,华夫人心疼眼眶都红了。
“你守着女儿,我去送掌医大人。”
一语落下,华大人走了,面色从进府到现在,都是黑沉的。
“裳儿。”
华夫人一声声唤着,女儿却一直沉睡,若不是尚有呼吸,她真以为就此西去。
屋门外,秦妙一直守着,她知道丽儿已经死了,在牢内秘密处死。
华府派了几个小厮去收身子,草席裹着,连夜送到京郊荒野,倒不是直接扔了,简单立一座坟。
昨日还严厉苛责她的人,现在已是冰冷。
性命在齐京权门贵族眼里,犹如草芥,倘若不是她做了小手脚,兴许前去顶罪的,就是她了。
华裳毕竟是华府大小姐,三品大员嫡长女。
秦妙静静想着,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就在这时,吱嘎——,外屋门开了,只见一袭青衫男子走来。
华府大少爷,华容,和他的名字一样,清秀俊公子,儒雅不已,对任何人,即便下人,也温和不已。
“大少爷。”
秦妙恭敬唤道,低头福身行礼。
和定北侯相比,华少爷少了几分气韵和威严。
华容瞧着她,这才想起,是妹妹院中刚来的丫头。
如今,丽儿已去,缺贴身伺候的丫鬟,调派旁人,估计怕极了。
“你可愿衷心伺候大小姐?”
秦妙依旧低头,思虑片刻后道,“奴婢愿意。”
“月银加三两,这段日子,注意些。”
“谢谢大少爷。”
华容点头,离开前长叹一声,妹妹受此大难,他虽痛心,却是她咎由自取。
丽儿一个丫鬟,怎可能和秦家过不去,不过听从吩咐,最后替主子顶罪。
是个衷心丫头,丽儿的家人,他自会保其一生衣食无忧,华府对丽儿,有亏欠。
“大少爷。”
华府管事见他出来,上前恭敬行礼。
“去备上等书墨厚礼,我明日去秦府。”
亲自上门道歉,秦府,他们华家,得罪不起。
莫说秦家长女的夫婿是定北侯,就一个秦家,在朝中都压他们一头。
吩咐过后,华容去了正院前厅,恰见送完掌医回厅的父亲。
眉头皱起,眸中浓愁如墨般化不开。
“父亲。”
看到儿子,华大人也只点头,“裳儿,太混账!在拢山县久了,不知天高地厚,齐京那么多府邸,咱们华府,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