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来节,能走到此处的,必是京城世家亦或朝官之女,即便现下无人,难免再被发现。
当即剑眉拧起,片刻后恢复常色低头看着面露难色的谢蔓儿,手中仍紧紧攥着绣包。
他拒绝几次,她执意不回头,非要送。
思及此,他沉声道,“若本殿不收,是否一路跟着?”
谢蔓儿薄唇抿紧,她找到四皇子性子冷漠,据传无心无情。
她绣荷包时就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大齐习俗,欢喜哪个男子,便以精心缝制的荷包传达。
承着喜庆和美好的愿望,如果被拒绝,于她而言,是不好的兆头。
所以,即便不要脸面,她也要送出。
于是,她重重点头,再一次递上,“请……”
一字刚出,仿佛一阵风吹过,紧接着手上荷包就没了,她看着四皇子收入衣袖,又听他淡淡道。
“本殿收下,谢家小姐不要再跟着。”
此处人多口杂,他必须尽快离开,一语落下,他转身就走。
这一次,谢蔓儿没有再跟着,荷包送出,他收下就好。
然他没走多久,行至一处花田外沿,忽然见到一袭女子身影,和之前勾着腰的那位,极其相似。
他要知道是谁,状似寻常路过,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的转身,女子背影映入眼帘。
习武之人,脚步可沉重也可轻快,悄无声息的越走越快。
女子毫无察觉,待发现时,为时已晚。
此时,秦云舒被强行拽着去了花田最边沿,树林密布,灌木低丛,郁郁葱葱,遮挡一片。
四处无人,安静非常,被人发现的几率几乎为零,她不再顾全大局,亦不克制,拼命挣扎。
见他力度不减,干脆低头,迅速对准他的手腕,狠狠咬去。
突如其来的温热,伴随阵阵直达骨骼的痛意,眉头猛的拧起,眸中厉色迸射。
她真是发了狠的咬!
不过,比起猎林豹子,这咬算不得什么。所以,他任她咬着。
久而久之,秦云舒觉的不对,她用了狠力,他竟一点反应都没?
干脆松开,一道深深红痕映入眼帘,白皙手腕上留下鲜明的齿印,很深,仿似要将皮肉咬出来,已经开始丝丝渗血。
秀眉拧起,从伤口看,她咬的力度不轻,再坚持一下,真要把他的皮咬下来一块。
可他一点反应都没,甚至……,抬头看去,唇角微扬,眸中泛着些许笑意。
“原来秦大小姐,属狗的,谢某的味道如何?”
传言不假,非但不按常理出牌,就连思维都和常人不一样。
见他松了手,秦云舒朝后退了几步,“谢大人,你身为内阁首辅,熟读圣贤书,深懂治国良策,却在春来节动粗,非圣人所为。”
谢凛故意做出深思状,随即淡淡道,“一直以来,我从没说过我是圣人。倒是你,偷窥不该看的。”
“无意经过罢了,不是偷窥。”
话落,她想到柳意,她被强行拽走,肯定急了,她必须马上回去。
不再多言,故意绕着谢凛,抬脚就要离开。
“慢着。”
沉沉两字,如低盘在谷。
“大慈恩寺庙会,你玩的很开心?”
秦云舒步子一停,他怎知她去了?莫非……
“秦大小姐这么看着我作甚?谢某胡乱猜测罢了。”
“谢大人,何时对闺阁小姐私事感兴趣了?”
秦云舒轻轻反问,不再看他一眼,步伐加快,不一会出了林子,远离他的视线。
这一次,他没有再拽她,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庆幸,她总算出来了。
顺着原路返回,必须快点找到柳意。
谢凛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走离的方向,忽而视线移转,落在手腕上,上下两排齿痕,无比清晰,他依然能感觉到热度。
他知道,她庙会那日玩的很开心,那天晚上,秦府门前,他亲耳听到。
这一次,他将她拽到这里,以这种方式再一次问她,即便他早已知道答案。
那一刻,她应是充满疑惑。
此时,秦云舒已经穿过花林,来到一处宽阔道路,举目四望,总算被她找到了。
只是,不巧了,还有一人。
快步而上,快到柳意身旁时,却见她猛的跪在地上。
“四皇子,奴婢不知您在说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却是乱扑腾,千万不能被四皇子知道,当时她在场。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子声,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不知我的人做了什么,惹殿下不开心?”
话这样说,手直接扬起拉起柳意,将她护在身后。
这副这阵,四皇子知道,此人是秦云舒的贴身侍婢。
“既秦大小姐出面,就此作罢。”
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看了眼柳意头上的花环,继而道,“主仆情谊深厚,今日到此的,都是有身份之人,既然带来,好好管制。”
肃穆几语,不一会侧步离开,到另一处道路,见萧瑾言带兵前来。
“殿下。”
拱手以礼,就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