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研究一个多时辰草药集,秦云舒才躺在床上闭了眼睛而眠。
翌日,待她用完早膳,柳意就已将酿制青梅酒的方子呈了上来,说白了这是一道果酒,因青梅到时节漫山遍野都是,在村里并不稀奇。
京城酒坊的果酒,大多果农种植的好果子,像青梅酒,没多少人喝,反倒乡野,村民几乎一年四季地窖里备几坛。
“先前送给楚郡王的三坛,奴婢在里头加了百日香,此花更配青梅,清淡香味喝起来甚是醇浓。大小姐,您要亲自酿吗?”
酿制青梅不难,发酵时间要把握住,以及采摘的青梅需格外注意。
只是,天已冷,山上的青梅怕是早已没了,她去哪寻呢?
“柳意,京郊有没有果农种植青梅?”
“没听说,要去问问呢?这个时节难寻,说不准能找到,奴婢今日就去问。”
秦云舒立即摆手,“不必,索性今日无事,出府一趟呼吸新鲜空气。”
说罢,她从椅上起身,进了内室换了套粗布衣,而后拿出生肌膏往伤口处抹去。
为了让自个儿清醒,扒的很深,即便生肌膏抹了几日,现下还未结痂,颜色暗沉罢了。
涂抹后,她小心翼翼的将生肌膏锁入梳妆台,随意扎了两个小辫出屋。
此番看来,端是村中水灵灵的丫头,一双眼睛如葡萄滴溜溜转着。
这次出门,秦云舒带了柳意,两人皆粗布衣从后门而出,到了隔街雇了一辆普通马车。
待要上马时,旁侧忽的传来一阵马蹄,没多久又仿似刮来一阵风,正停在她旁侧。
扭头看去,帘子恰巧掀起,笑盈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还以为看错了,真是表姐。”
原是姜对雪,两人许久不见,倒也巧今日遇到。
“表姐怎穿的这身,要去哪?”
视线上下一打量,粗布衣,两侧麻花小辫,村中姑娘的打扮,莫不是要去乡野?
“妹妹蕙质兰心,稍稍一瞧就知我要去哪?看你府中马车,似乎往宫中去,宫里贵人传唤,您还是别耽搁。”
说罢,秦云舒上了马车,等柳意上来后,她掀了帘子。
“去秦府庄子里巡视罢了,妹妹好走。”
话落,吩咐车夫行驶,马鞭扬起,啪——,马儿拐入外道。
姜对雪凝眉,随即看向前方,京城街道四通八达,这条路可以往宁江,也能去满园楼,或是旁的府邸,怎一口笃定她去皇宫?
猜的分毫不差,的确,她要去皇宫。
“大小姐,是否可以走了?”
姜对雪这才收了思绪放下帘子,轻道,“走吧。”
秦府庄子的确在京郊,表姐真去那?自家地盘为何穿粗布衣,在仆人面前,不就该绫罗绸缎尊贵衣裳穿着?
借口吧?这么早就出门了,莫非去军营?
若没有收到那封匿名书信,她不会往那方面想。虽不知何人书写,可世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停!”
一声急唤,车夫立即拉了缰绳,车很快停了下来。
“谢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