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偏远乡县见过昭如玉一回,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行动间很是仓皇,之后又在王家门前,随即不知所踪。
现在回来了,更受了姜对雪的邀请,素来只和嫡女来往的表妹,却请了昭如玉。
“大小姐,马车已等着了,现下就走?”
秦云舒轻嗯一声,而后抬脚往府门去,今日的她穿着依旧素朴,一袭白衣上缀雏菊小花,一柄雕成红梅的金钗插于发髻,叶子状的玉坠戴于耳上,倒是给二房的两位妹妹打扮隆重。
酒楼位于京城河畔,一条小江从城而过,临江而立。
马车刚听,小厮便迎了上来,只说一句姜家,就热情的将她迎去三楼。
“闲杂人等不能上来,不会扰了姑娘们的清净。”
秦云舒略略点头,入了三楼便听一阵欢声笑语,最清晰的便是姜对雪。
循声而去,侯在外间的丫鬟见到她忙福身行礼,只听吱嘎,红木屋门开了。
“表姐终是来了,我们都等着呢,秦府的另两位妹妹,都是美人呢,其中一个我之前还没见过。”
满脸的灿烂笑意,一边说一边挽住秦云舒的手,迎着她进来。
席间的几位闺秀见来人,全部恭敬的站了起来,杜思雁认识她,比起旁人倒没这么拘束。
秦蝉见了此番,心里连连感叹,大姐的排场真大,这几位都是高门嫡女呢!手腕上俱是莲花金镯,髻上也是红蓝宝石相间的并蒂簪。
这些东西,她没见大姐戴过,但她知道大姐肯定有,都珍藏着,估计盛大宫宴才会戴吧?
“这位你知道,礼部尚书杜家长女,旁边则是刚入京的门第,之前她父亲值守北直隶。”
秦云舒不禁多看这女子一眼,北直隶边疆一带,属地极广,人来往杂,皇上竟调了这样的人回来做京城县令,岂不大材小用?
比起北直隶,京城平静安稳,容易管辖点。
“参见秦大小姐。”
秦云舒扬手扶了她,轻笑道,“快起,又不是朝官,皆是平等,行礼做什么?”
秦蝉在旁看了,心里直嘀咕,北直隶是什么地方,很厉害吗?大姐何时对旁的闺秀这般礼待了?
连连介绍几位后,姜对雪最后才看向昭如玉,眸间泛着浓笑,“这位我就不多说了,一向和大姐玩的好。”
自秦云舒进来,昭如玉就在打量她,多少时日没见了,装扮一如从前,众人环聚下,仍是清高样。
心里这样想,面上仍带了几分恭敬,“云舒。”
这两个字听的秦云舒实在别扭,但仍回道,“站着做什么,茶点都已上了,这处风景也好,都坐下吧。”
“来,咱们都坐下,都是好姐妹,私下见面那些礼数丢一边去。”
姜对雪盈盈坐下,其余几个也跟着落座,这时候她又细细瞧着秦柔,“妹妹这皮肤,光滑细腻,可真好,不知用了什么,亮闪闪的。”
一语落下,秦蝉坐的最近,连忙扭头看去。呵,她娘是勾栏院的,知道不少美养的法子,有的甚至旁门左道。
“姜姐姐,我刚见到她就察觉了,秦二小姐是否用了珍珠粉?”
闺秀们的闲聊大抵如此,除了奉承外无外乎衣裳首饰养颜,有时候也会议论男子。
秦云舒听惯了,坐在旁侧静静瞧着,昭如玉也不多言。
“珍珠粉上中下品,我用的最普通的,叫各位见笑了。”
秦柔语态恭敬,没有谄媚也有礼态。
秦蝉一听,眸子跟着一转,竟有这种好物,即便普通也很贵,此次相聚就拿来抹了,舍得下血本。
只可惜,打错算盘了,到现在都没见到高门子弟。
“我说呢,怎皮肤闪亮不已?不过妹妹有所不知,这珍珠粉呀……”
说到这,姜对雪看向众人,抿唇轻笑,“表姐怎不提醒一下?鲜少有闺秀直接涂抹,出汗浮粉容易花妆。现在都配以牛乳用来敷面,半柱香时间洗掉。”
这是世家女子的用法,直接敷面,对寻常女子而言,简直浪费。
“妹妹以后注意了,若到宫宴,不知道的估摸会笑话你。”
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之前不出声,这一开口,秦柔的面子就挂不住了,这不说她土包子吗?
即便如此,她仍回以微笑,“姐姐说的是。”
说着,她便看向秦云舒,却见大姐只顾品茶望江,丝毫不理席间说话。
秦蝉发觉了,暗自冷哼,还指望她帮你呢,带我们来不就为了自个儿清净,任凭那些闺秀埋汰我们。
不过,也更让她对高门生活向往。等她成了贵妇,别说珍珠粉,哪怕极昂贵的燕窝,都能命人磨粉敷面,天天来两次!
怪不得宫里有些娘娘,明明年过半百,一只脚都进黄土的人了,皮肤却细腻无比。
“表姐,江景是不是很好看?层层浪花泛涟漪,仿若仙人踏凌波。”
“必不错,否则怎目不转睛的瞧着?”
昭如玉终是开口,随即也望了过去,内心却道,有什么好看的,秦云舒不屑于和你们说话罢了。
“提起这江景,我突然想到那次盛宴,还记得萧都司否?现今他已是正四品,成了军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