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立即领命去了,一听大小姐速传,两位大管事和庄姨娘前后来了。
当庄姨娘到的时候,秦云舒已经吩咐完管事,刚巧看到她,她也不知怎了,管事还朝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多时,只听……
“我即将出远门,府中事宜暂且交给你,两位大管事会协助你,不必怕。”
话音落下,庄姨娘惊了,之前就说要她掌家,没想到那么快,这可是庞大的整个府邸。自入了秦府,她做的都是小事,哪会这些?
刚要回绝时却听秦云舒又道,“你们都是我在秦府最信任的,只有你们我才放心。此去江南数十日,盯紧二房不出幺蛾子,农庄那再派些利索的丫鬟婆子,琐事不必惊扰父亲。”
两位管事先后领命,又朝着庄姨娘躬身行礼,“老奴明日送账本过来,每一条都与您讲一遍,府内平日用度也会提。”
王管事说完,府门管事又道,“您准备小本子,届时一一记下。”
他们明白大小姐的用意,江南毕竟是秦府宗族地带,去那走走也好。更重要的是,庄姨娘提前代为掌家,为以后做准备。
这时候,秦云舒从上首走了下来,朝管事使了一个眼色,等他们走后,她才挽住庄姨娘的手,“总有那么一天,不交给你,还能给谁?难道等着二婶借此事说,又往长房塞女子?”
庄姨娘抿唇,认识到重要性后慎重点头,“说的对,不能落入旁人手。”
她再也不拒绝了,暗自深呼吸,对她来说实在是人生中第一件大事。
秦云舒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吩咐柳意带庄姨娘出去,不一会她就进了内室,兀自收拾起来。
不能带任何一件和丝绸有关的东西,之前为方便入军营,她去坊间买了几件粗布衣还有花头巾,全部放入包袱,不带任何簪子,用度开销多以铜板为主,只放入三两银子。
柳意进来后见包袱里全是粗布衣,刚想说却又闭了嘴,出门还是穿普通点为好。
于是,她也去自个儿屋中收拾,全是普通衣裳,多带了大小姐洗身用的小瓶花粉。
秦云舒只打算带柳意一人,马车也不用秦府的,小厮一个都不带。
她要去的并不是江南老宅,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父亲回来时,她亲自去说了,本想好一堆说辞,父亲倒没多问直接点头了,但经过李木一事他不放心,总要带点会武的去。
不过这事他没和女儿说,翌日秦云舒准备妥当领柳意出府的时候,才见后门外停着一辆普通马车,并非府内车。
王管事正在那嘱咐什么,秦云舒走近一看,才见一个身形劲削的中年男子,见到她时拱手行礼。
王管事这时候轻声道,“大小姐,老爷的意思,您必须带个身手不错的人,这人老爷特意寻来,是个哑巴,叫他哑叔就好。”
原来是个哑巴,秦云舒暗暗思忖,上马车前唤了他声哑叔,柳意迅速上了去。
哑叔稍稍点头,然后挥起马鞭绝尘而去。
此刻,秦太傅才出来,女儿第一次出远门,多少不放心,朝事多又不能跟着。何况,皇上说的话也有道理。
女儿总有一天会离家,他要早做准备万事想开。不过,他不会像皇上那么狠心,就算嫁,也不许离秦府太远,更别说异国。
马车一路往城门去,虽没有以往严苛,但也要盘查。
循到这边时,柳意掀了帘子答了几句,盘问过后放行。
恰巧掀帘时,被楚连城发现,等车走后,他上前问了值守衙役,才知道她去江南。
路途遥远,京城现今也不太安稳,秦太傅放心她一人?
楚连城沉思片刻,随即交代属下事宜,而后迅速换下禁卫军服饰,一身便服骑快马追了过去。
悄悄跟在后面,护送出京郊确保她平安。
楚连城跟了许久,去江南和矿厂方向起先一样都要从京郊而行,直到出了一大片旷野到东西岔口,才有分别。
一大早出城,过了晌午才快出京郊。秦云舒端坐车内,并未发现楚连城,但哑叔察觉了,特意在京郊绕了几个弯,见那人毫无动机,便放松了警惕。
慢慢的,楚连城放缓速度,护送到此他就要离开,即将停下目送时,却见马车朝西侧岔口行,那不是去江南的路!
楚连城眉头皱紧,就要抽鞭快马而上,然此刻,一侧道路忽现几个行踪不定的男子,明显躲藏在这埋伏。
要偷袭谁,秦云舒吗?她说去江南,突然往另一侧道路……
现下境况容不得他多虑,立即挥鞭双脚提力飞身下马,拽住旁侧树干,借力抽鞭卷中一名男子,一个用力甩在道路中央。
接连几下,那些人被突然出现的楚连城击个措手不及,认出是谁后,只听一声哨,迅速撤退。
势必留住一人探明情况,不能全部逃走。楚连城眼疾手快的飞身上前一脚踢中其中一人膝盖,旋转间叮,一道极细又短的银刀擦过他的臂膀,血痕立现。
被踢中的男子飞快起身不一会逃离,楚连城站在毫无一人的小道,双手渐渐握紧,有人要杀秦云舒,可他却不知道是谁。
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