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屋门忽然被敲响,秦蝉连忙收了心思,面色也随之恢复常色。
先前秦柔来就没出声,这次她没直接开门,刚要问话,却听一阵老妇声。
“三小姐。”
一听就知谁了,刘嬷嬷!她立即开了门,忙扶着进来,“身子还未好,怎出门了,你不能见风。”
迅速搀了进来,又亲自递上一杯热水。
刘嬷嬷稍稍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盏,眼里泛着慈光,“事情如何了,你有的去吗?”
秦蝉正为这事烦着,当即拧了眉,“帖子呈了上来,大姐却说没打开过,不知什么宴会。又道四皇子亲自送来,估计不是一般宴席,我不能去。”
说到底,是她的身份配不上,整个秦府,论及女嗣,也就大姐能去。
刘嬷嬷一听,唇角掀起,冷笑起来,“她怎可能不知?分明不想告诉你,依老奴看,您别求她了,去找老爷。”
“我不是没找过,大伯也不透露,我努力过了。若无人领进去,我去不成。”
说着,秦蝉坐了下来,拿了空茶盏在手里把玩着。
“三小姐,您该不会就此放弃吧?老爷夫人抚养您长大,如今您在秦府呆着,他们却在别庄。您知道什么人会被派去别庄吗?犯了事的人!去那就是吃苦,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语调加重,胸脯上下起伏,身子未好,气息不稳还咳嗽起来,最终喝了好几口热水才缓下去。
秦蝉抿唇,小脸上尽是纠结,“我也不想,能有什么法子?我一个二房嫡小姐,难不成跪在云院求?”
那点自尊她还是有的,不会死皮赖脸。
“三小姐,老奴有一法子,却不知您有没有这胆量?”
刘嬷嬷一边说一边起身,来到秦蝉身前,低头附耳起来。
秦蝉细细听着,眸色接连起伏,唇紧紧的抿着。
真这样,她……,真的好吗?
她犹豫起来,活了十几年,若如此,真没这么大胆过!
然此刻,秦云舒已经去了茶馆,一楼厅中也有雅间,但不同二楼,不是墙隔开,而是屏障。
坐在里面,外头的人瞧不到你,你却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秦云舒要了壶清茶和一盘酥糕,静静的品着喝着,现在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
随着人增多,没多久议论声四起。
“听说今天一早,萧校尉就随同四皇子进了皇宫。之前还以为楚郡王最大功劳,没曾想被后去的萧校尉先登了!”
“好歹是郡王,虽也不错,但没有军营里的吃苦,边关战场多辛苦!”
话音里尽是敬佩,全都大笑起来,仿似萧瑾言代表普通百姓,得到嘉奖他们这些老百姓高兴。
“也不知什么官职,他现在正六品吧?如果给个五品官,那就是两个多月,升了足足一个品级呢!”
在他们眼里,五品官就很了不得了。
秦云舒唇角微扬,止不住的笑意从眸底散发,正要扬手拿酥糕时,却听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袭蓝色袍角自屏障旁露出,她选的一楼雅间最靠边,旁侧几处雅间隔的很远。
这人……
渐渐的,那人彻底进了来,顺着袍角往上看,一双凤眼微勾,本是白皙的脸,添了丝丝麦色。
秦云舒没想到会是他,手里拿着的酥糕递了过去,“楚郡王,吃不吃?”
楚连城细细的瞧了她,径自坐了下来,并未拿糕点,“不饿,你老实说,着急出城一夜未归,去哪了?”
先前情况紧急,又有旁人在,他不方便问。是他帮忙,她才能出去,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是他的责任。
“你怎知我没回来,你又悄摸摸的去府邸了?”
秦云舒面上带着笑意,酥糕直接递了过去,强行塞给他。先前,他送东西也是强给的,她学以致用罢了。
悄摸摸三字一出,楚连城再严肃也挂不住了,一阵轻哼,声音仍旧压低了,“瞧你说的,小爷不是登徒子!毕竟是我放你出城,有个好歹,你父亲定把我五花大绑挂城头。”
一边说一边不断瞅着秦云舒,说到后面话锋一转,“昨天,到底什么要紧事?”
“父亲做事章法有度,怎会干蛮横事?放心吧,我这不是好好的,京郊别庄,二房闹了点事,我去处理罢了。”
对秦府二房,楚连城有所耳闻,郡王府就他一个子嗣,人丁稀少,但幺蛾子少,没麻烦。
“别以为小爷关心你,你父亲不说话,一旦开口能把人训的无地自容。我这么俊的男子,郡王府只有我一根独苗,很惜命!”
楚连城一边说一边吃了手上酥糕,也不顾美男子形象,砸吧几下嘴,而后手一伸,又拿了一块过来。
“还别说,怪好吃的。”
秦云舒见他这般,浅浅一笑,一盘全推了给他,“这家茶馆酥糕很有名,你现在做官了,没以前清闲,多吃点有体力。”
楚连城又吃了一块,凤眼直直的盯着她,“别想贿赂我,下次再遇到,我不帮你了。胆子也大,一夜未归,就不怕传了出去,毕竟没许配人。”
说着,他也不等她回话,话音极勉强,“实在找不到人,就跟着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