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门缝狭小,男子仍饶有兴致的看着,双眼尽是光亮,女子就在眼前,仿佛稍稍一伸手就能摸到。
就在欣赏正浓时,衣领忽然被人从后一提,欣赏美人被打扰,横生一股怨气,直起身板就要骂,却突然看到揪住他衣领的人,师爷!舅舅最器重的手下,说话和舅舅如出一辙,办事相当严谨。
“李木,里头坐的是秦大小姐,进去好好认错,磕头说好话,万万不能唐突。否则,大人回来,有你好看的。”
浓浓训斥却也不能大声,话音落下,抬手敲了敲屋门,随着一声进,师爷一揪李木的衣领拽了进来。
右脚抬起直接往膝盖踹去,“还不跪下!”
李木膀大三粗,被这么一踹丝毫没动,偷偷瞄了秦云舒一眼,美人在前,他需留个好印象。
于是,他心甘情愿的跪下,直接认错,“秦大小姐,是我有眼无珠做错了事。您要打要骂,我甘愿受罚。”
一番诚恳,师爷见了缓下一口气,忙跟着应道,“以后这事,他再也不敢了。”
秦云舒并未答话,低头淡淡的看了李木一眼。恰巧这人偷偷抬头打量她,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那眼里的不怀好意,自被她发现,当即眸眼一凛,冷声道,“打骂是李大人该做的事,大齐法纪有度,按规办事。”
私下了结不可能,那李氏儿子什么德性,赌场勾栏院混惯了。
师爷心一沉,秦大小姐毫无商量的口气。一旦按规矩,必革职仗打坐牢。李夫人守寡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这样,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这事是他们理亏,极力想着说辞时,李木却无所谓的说道,“不必这么严肃吧?我也没干啥,摸了把小手而已,那个女人太能哭,好像我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他就不信了,哪个男人没有占过小便宜?摸把手至于这样么?
“李府家教至此,若你们不怕更严重,我就在这坐着等李大人回来。那时,想必父亲也回了。”
一听秦太傅,师爷眉头皱起,也不再多虑,秦大小姐要求这样,哪怕李木膝盖跪烂,也改变不了,别说他还无所谓的态度。
“不必,犯法在先证据确凿,按您说的办,来人!”
李木一听,县衙前堂对待犯事的罪人,师爷就这种口气。
“喂,真要惩处?我呸,早知道……”
话还没说完,冲进来几个衙役,利索的连拖带拽弄走了。
李木气急,也在县衙当差多年,他知道按照法纪应有什么惩罚。
摸个小手就这样,早知道直接上了,好歹是秦家女!心里骂骂咧咧起来,脑海里偏偏都是秦云舒的身影。
等着瞧,触怒他了,手段多的是,总有办法搞到她!
屋内立时安静,秦云舒起身,“师爷明事理,今日就惩处,成效如何,秦府两位管事留下盯着。”
此话一出,想偷偷放水都不可能。可以暗地责罚,不散漫开来,但惩罚不能轻。
师爷听出了她的意思,忙道,“一定按律办事。秦二小姐处已经妥当,现在就能接回去。”
事情差不多了结,这尊佛还是快点走为妙。
秦云舒微微颔首,吩咐两位大管事在此,定要亲眼看着仗打关入大牢才行,嘱咐过后才离开,从后院而出带走秦柔。
马车中,秦柔眼眶微红,时不时抬手拭泪,“大姐,我以后再也不独自出府了,这事不光彩,求您替我封锁消息。”
若传出去,她岂不是要嫁给李木?那个混帐东西,她宁可死了。否则即便别人不笑话她,她也会愤恨羞愧而死。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封锁。你虽是二房庶女,在外也顶一个秦字。”
话音添了抹厉色,秦柔有些骇然,忙不迭点头,“大姐教训的是。”
不是小门小户,叫她谨言慎行,她听得懂。原本她出府也就随意逛逛,也探得几个谢小公子常去的地方,恍惚间好像看到谢府马车了。
兴许里面坐的是谢小公子,她没有多想跟着去了,哪曾想半道冒出个李木。她因走的快一下子撞了上去,匆忙下连忙道歉,他却见色起意。
秦柔不知道,她之前遇到的确实是谢府马车,但里面坐的并非谢煜,而是谢凛。
此刻一处典雅茶楼厢房内,略略敞开的窗户后是一双冰寒的眼,正瞧着秦府马车过去。
薄薄唇瓣溢出低声,“你招惹了几个秦家姑娘?”
淡淡一问,眸底毫无情绪,反倒站在他身后的谢煜抬了眉,“未曾,按照叔叔的意思,几次三番接近秦云舒,她却若不见缝的墙,滴水不漏。旁的秦家小姐,我可管不住她们的心思。”
谢凛抿唇不语,那位秦大小姐他见过几次,也对过招。比其他女子,确实要大胆些,也敢威胁他。
“小叔叔,姜大人已奉旨,今日前往洪灾地。出乎意料的是,三皇子也要同行。”
想到那位一直在朝中的楚黎北,谢凛轻哼一声,“他去只会坏事,拦截。”
谢煜立即应了声是,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叔要扶持秦府一脉?四皇子的人马都在抗灾前线,通过连日观察,一向游手好闲的楚郡王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