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姐。”低低的回应,不多时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前走。同时心里打鼓,到了谢府碰到那些权贵,她该如何打招呼?
母亲说,大姐和谁说话,她就站在一旁说些话,不要乱跑。
宴会期间,男女繁杂,不明身份前不要多语,谢府的男嗣多加注意。里头她只认识一个谢小公子,为人和善有礼,长得风流倜傥,儒雅非常。
她一路走一路想,大道上当值的小厮丫鬟恭敬不已,纷纷福身轻声唤着大小姐好。
在主院,这处的奴仆只认得大小姐,至于秦婵,二房的,又不常出闺门,自然不识。
秦蝉原本还紧张,突被这番阵仗吓到,四处望去,奴仆竟跪了一地,只为给大姐行礼。
嫡女的气场,端的很足。这一刻,她觉的近在眼前的大姐,其实远在天边,她看的到摸不着。
到了府门,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辆装饰极其华贵的马车,车顶一圈细软流苏,框沿更请工匠雕了精细花纹,从车顶到车尾,崭新不已。
“大小姐,请。”
府门管事亲自上前,扶了秦云舒上去,秦蝉静静的看着,欣赏不已。
“三小姐,您这边。”
紧接着,管事到了她身前,秦蝉的视线被拉回,回以微笑后跟着看去。
当看到停在门侧不远的马车时,她傻眼了。如果没有见到大姐的,她会觉的这辆也不错,可是……
差距太大了,除了车身车轴擦洗过,毫无点缀也无流苏,车壁也开始泛黄。
很明显这是一辆旧马车,稍微擦擦拿了过来,并非特意为她定做。
怎么回事,刘嬷嬷明明说了,她的那辆和大姐的不相上下,秦府小姐的出行,自不能委屈。
秦蝉疑惑了,心底泛酸,却不敢质问,轻声询问道,“那辆为我准备的?是不是弄错了,为什么……”
还没说完就被府门管事打断,只见他扬手朝前伸出,面上倒是一派恭敬。
“这等大事岂能搞错?原先,您和大小姐同坐一辆,是您提出单独马车。您快请吧,不可耽误时辰。”
谢老夫人的寿辰是大事,秦蝉有再多疑问,也不敢停滞不前。当下收敛心神,缓步走了上去,同样由管事扶着上了马车。
内车壁比起外面更显土黄,陈旧不已,就连木椅也很粗糙,晃荡起来搁屁股,坐的很不舒服。
秦蝉微微拧眉,循着帘子空隙瞧去,一眼就看到行驶在前的华美马车。
两相比较,她这辆实在寒酸,今日这么盛装打扮,配这样的马车,一切出乎意料,仿似又在常理。
两位小姐一出府,消息就传入二院。二夫人总算舒展眉眼,执起茶盏慢慢品着。
“那副寿字金边刺绣,嘱咐蝉儿小心带着了?”
刘嬷嬷站在下首,连忙道,“带着了,夫人您的绣工,实属上品,谢老夫人肯定喜欢。只是……”
“怎了?”
“三小姐那身裙子,花了不少银子。谁想到,安排的马车太普通了,旧车翻新的。大小姐倒好,搞的金碧辉煌的。大院那些奴仆还说他们小姐低调,瞧瞧今日!飞到天上去了,生怕别人不知她的身份!”
刘嬷嬷越说越不满,脸都拉了下来,最后叹了长气,“可怜的三小姐,被说没眼界的土包子,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当面嘲笑的!”
啪,听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二夫人重重放下茶盏,茶水不断晃动,沿着边沿洒了出来。
她的亲生女儿,宠爱呵护多年,却被人践踏至此!
什么土包子,还是个丫鬟!
二夫人眸色发狠,“秦云舒不就一个大丫鬟,叫什么?”
“柳意,别看名字好听,脾气不好,十分骄纵,没个丫鬟样。”
二夫人冷哼一声,之前抓她的把柄,将二院奴仆遣走大半。现在好了,压根自己不会管制下人!
“蝉儿受了委屈,断不能这么过去。她不会管教,我替她管!”
敢嘲笑蝉儿,她的女儿,金贵的很!日后做了高门夫人,看你们怎么巴结!
二夫人恨恨的想着,冷哼不断溢出。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呈了封书信急急进来,福身行礼后道,“二夫人,这是您的信,也不知哪来的。”
二夫人眉眼微挑,她在京中没什么朋友,那些贵妇还没开始结交呢,谁会给她写信?
轻巧接过后迅速打开,取出后看了一行,她就知道谁了,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她当谁了,原是李氏。那日在府中,和阿衡你来我往的聊着。
叫李氏目标对准秦老爷,日后助其做正房夫人,这倒好,打的什么鬼主意?
难道还想给自己留后路,入不了秦老爷的眼,想破坏二房?呵!
哗擦,三两下撕了,随即丢在桌上,瞥了一眼丫鬟,“下去。”
满满的解释,叫她千万不要误会,什么都听夫人安排,唯她马首是瞻。
二夫人靠在榻上揉了揉额头,只盼蝉儿鼓起勇气,在谢府好好表现,最好勾个谢府子弟回来。
按照打听来的情况,心野一点,谢凛才是最中意的。但官职太高,众人巴结,心机格外沉重。
这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