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有气度,处处为二房考虑,声音更是柔和,叫人无法拒绝。
不等自家夫人回话,秦衡直接开口,“小丫头再不是从前那般跟在人后面,如今有能力掌家了,那些奴仆挑拣也好,手脚不利索的赶出去,多派几个会做事的来。”
这话差点把二夫人给气死,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说话不动脑子,蠢笨至极!
处置一个奴才不说,现在整个都要挑拣,那些下人会怎么认为?在这秦府,全听秦云舒做主,她这个二夫人,一点地位都要没了。
她不能放任,就要开口,却被秦云舒抢先,手都忽然被她挽住,面上一派温婉笑。
“二婶,箱子刚搬进院子,你先自行整理。等我挑拣完奴仆,你那就有人手了。”
说着,她放下手来,轻声道,“我去审查了。”
话落,秦云舒就往前走去,二夫人有点不淡定了,连忙道,“云舒丫头……”
一语落下,却被秦衡拦住,“怎了,自家人做事你还不放心?定比你挑拣的那些奴才好。江南嘛,哪有京城府邸高,大多数下人粗手粗脚,干活不细致。”
奈何大哥在,二夫人不能大声训斥,只能低了眉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到这,她看向秦正,眼里浮现丝丝笑意,“大哥,云舒丫头今年十六了吧?女子及笄就要挑选夫婿了,迟早要嫁人。掌家累人,你怎么舍得叫她这么累呢?”
这点秦正不是没想过,但大院没有嫡夫人,他也无心再娶。庄姨娘吧,做点小事可以,叫她主持府内大局,没有舒儿稳妥。交给她,他最放心。
二夫人见秦正面色动容,内里心思一转,再次加把劲道,“以后嫁人了,她总要在婆家。娘家的事,想掌管也没时间过来。我看着她长大,心疼的紧。我们都是一家人,理应互帮互助。”
话到这里,她也不点明,万一被理解成一回来就抢主事权,岂不是不好?
“大哥,方佟说的也对,在云舒丫头手下做事,帮衬一把。掌管府内事宜,和佃户交流,到底姑娘家,不太方便。”
见夫君这么说,二夫人总算舒了口气,这才像个人话!
秦正略略思量,说的有几番道理,女儿现在不嫁人,以后也是要嫁的。
但他也没有立即答应,只摆手道,“院子都替你们修缮好了,物品也是舒儿亲自吩咐置办的,时辰不早,你们先回院中。”
一句话便是赶人,叫他们回二院去。
二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愣住,不对啊,大哥不应该感谢她吗?体恤云舒丫头,主动提出帮忙,怎么赶人了?
“大哥,我说的那事,您看……”
秦正脚步一转,朝书房方向去,离开时看了方佟一眼,“你为舒儿的心意,我领了。至于如何做事,你去舒儿跟前说吧。”
话落,不等她回答,抬脚径自走了。
看着秦正远去的背影,四下又无旁人,方佟面上笑意荡然无存,脸色刷的沉下,双手死死的捏住袖口。
继而,她咬唇看向秦衡,眼里全是狠光,“你猪脑子是不是?就算挑拣奴才也要我亲自来,能让长房插手?”
秦衡见惯了她这副尊荣,以前他每接近一个女子,有时候没那想法,就是觉的小曲咋能唱的这么动听?
传到她耳里,好了!闹得家宅不宁,他吞不下这口气,硬是纳了妾室。
在江南宅子,她是当家主母,只要不过分,想怎样,他都随了她。现在到了京城,大哥那么大的官职,秦府怎能让一个妇人瞎搅和?
于是,秦衡看都没看她一眼,根本不想理她,抬脚就往二院走。
“呵,说你几句来气了!我说错了吗?蝉儿十四了,你也不为她想想。”
方佟不停念叨着,直到看到府内小厮,她才闭了嘴,传出去就不好了。
二房奴才的事,秦云舒管定了,事已至此,她初来乍到,先不计较这些。以后日子长着,就算那丫头厉害了,她还怕了不成?
稳住心绪后,她才平静了。
这时候,二院空了,没有一个奴仆,全被遣到大院正堂,站在宽敞平坦的院子里,周围全是苍翠大树,远处还有花园,各色各样的鲜花绽放。
放眼望去,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清脆鸟鸣,鲤鱼戏水。
这么大格局,典致又优雅的装饰,江南府邸和这一比,实在上不了台面。
“大小姐来了,低头站直了!”府门管事笔挺的站在庭院前侧正中,声音沉沉,铿锵有力,肃穆的管家样尽显。
原先还在张望的奴仆立马低头,站的僵直完全不敢动,呼吸也跟着变轻。
果然是高门贵户,管制起来好严厉,他们以后得小心了,千万不能得罪大小姐!
不一会,缓缓脚步声传来,这一刻,众奴仆呼吸仿佛停滞,没多久听到管事恭敬的声音。
“大小姐,这是名册,二房共带了三百个奴仆。里外都在这,贴身的丫头婆子也在。”
秦云舒轻嗯一声,随手接过,厚厚一本,足足三百个人。即便二房人再多,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看来,在江南这么些年,二婶过的很不错,光仆人就采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