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
他闷哼一声,捂住了胳膊,手里的剑一松,琉铮趁机滚到一旁,直接逃开了。
山坡下滚落着许多顽石,舜音从高高的顽石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弓箭,眉眼冷凝,她看着萧从恕流血的伤口,眼中满是无动于衷的冰冷。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当然不会上战场,就算她没有怀有身孕,她也不会拳脚功夫,不可能亲自跑去跟北漠军厮杀,但这个仇她一定要亲自来报!
她早就在这里布置好了陷阱,一直等在这里,琉铮刚才故意激怒萧从恕,就是为了按照计划将人引过来。
萧从恕之前给长孙雄设了天罗地网,他们现在便要以彼之道还至彼身,让萧从恕落入他们设好的陷阱。
只有以牙还牙的复仇才最痛快的,萧从恕现在每一丝痛苦的神情,都只会令他们感到愉悦。
萧从恕身体摇摇晃晃,尚未站稳,又跪了回去,他抬头看向舜音,眉心一蹙,抬手拔掉了胳膊上的箭,将箭重重摔到了舜音面前的地上。
萧从恕眉眼阴狠,心里涌现起一股怒火和怨气,他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厉声怒吼着,“长孙舜音,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作对!只要你跟你的家人愿意辅助我,待我登上皇位之后,本来可以给你皇后之位!你的家人也可以成为我的开国功臣!我可以给你们数不清的权势!你为何不愿意跟我共享荣华,偏偏要跟我争个你死我活!”
他想不明白,舜音为何就是不能放下过去的芥蒂重新接受他,明明他们已经重活一世,明明他们已经重新开始,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机会,只要他们二人联手,他不信夺得不了这天下!
他们都是重活之人,只要愿意,这天下明明唾手可得,可舜音偏偏要阻他,偏偏要一步步捣毁他的计划!偏偏跟他作对!
他想起连日来被破坏的计划,心中怒火高涨到了极点,他爱极了舜音,也恨极了舜音,这两种情绪反复交织,令他对舜音又爱又恨。
舜音冷嗤,“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听到你这些话我简直想吐!让我做你的皇后,我宁可跟你同归于尽!”
她真佩服萧从恕还敢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他做过的那些事,他伤害过的那些人,他好像都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反而像她亏欠了他似的,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
她从未如此不留情面的说过话,可面对萧从恕的卑劣和无耻,她只想说的更狠,骂的更凶!
萧从恕眼中满是阴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嗓音沉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我知道我如果无法夺得天下,就永远无法得到你,我只能出此下策!舜音,我想不明白,我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你守着你那个九千岁相公能有什么将来?九千岁、九千岁……说的好听,还不是给皇帝做奴才!这天下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全都是皇帝的奴才!皇帝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决定奴才的命运!可我不一样,我可以给你的荣华、尊崇和滔天的权势,这些都是他无法给你的!”
萧从恕声音放缓,仿佛带着诱惑一般,声音轻柔地道:“你乖乖到我身边来,只要你听话,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爱我,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可以不跟你外公和阿弟计较,甚至还可以给他们官职!只要他们以后好好听话,我绝对不会动他们,会让他们安稳的过这一生!”
其实只要舜音愿意讨好他,他不是不能心软。
舜音满目讥讽,只觉得讽刺,“爱你?我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爱你!你也不必再说爱我,更不必再说你知道错了,你所谓的知道错了就是一边说爱我一边设计杀害我外公吗?当我看到外公那一身伤时,我只恨不能砍你十刀八刀,你就别再用你那廉价的爱来恶心我了,更别用你那所谓的皇后之位来诱惑我,你若是登基为帝,我只会第一个以血祭山河!”
萧从恕露出痛苦之色,说出口的话却依旧理直气壮,“你怎么就不懂!男儿志在四方,岂会为了儿女情长而心慈手软?我的确不该设局杀你外公,但我不过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选择!我是整个北漠的首领,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而放弃多年的计划,要怪就怪你外公挡了我的路,他如果肯向北漠俯首称臣,我早就已经封他做大将军了!他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他自己的错!是他不知好歹,是他咎由自取!”
上辈子他做了长孙雄的孙女婿后,曾经无数次试图拉拢长孙雄,可长孙雄就是个顽固不化的顽石,每次他才刚调起话头,长孙雄就能讲出一大堆忠君爱国的大道理,堵的他压根就不敢说下去,长孙雄身上好像写满了‘忠君爱国’四个大字,根本不给他半分拉拢的机会,至使他不得不放弃了原定的计划。
如果他能成功拉拢长孙雄,如果长孙雄愿意做北漠的大将军替他开疆阔土,那么他和舜音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琉铮愿意效忠他,他今天也不用跟琉铮斗得你死我活,舜音也许就不会这样怨恨他。
如果他们不是那么顽固不化,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想到此处,不由怨恨起长孙雄和琉铮来,好像他和舜音变成今天这样,都是怨别人而非怨他一样。
舜音听了他理直气壮的说辞,只想发笑,“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