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舜音总觉得墨醉白看向她的目光里含着一股怨念,好像她是个负心汉,不小心抛弃他了一般。
舜音想要下床,往常墨醉白都会主动屈起腿让她出去,今日却动都没动一下,两条腿直直的伸着,挡住了她的去路。
舜音刚睡醒手脚还有些无力,她睡眼惺忪的打了一个哈欠,轻轻推了一下墨醉白,软绵绵说:“我想下去。”
墨醉白闭着眼睛,声音没有起伏,“你昨晚睡得那样早,想来是不困了,可我却有些困,还想睡。”
舜音怔了怔,平时他不是醒的更早吗?而且他脸上面具都已经戴上了,明显醒的比她早,怎么又想睡了?
舜音不明所以,“你先让让,我下去后你再继续睡。”
墨醉白睁开狭长的眼睛,拽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拽到身前,周身持续着一股低气压,“你陪我睡。”
他昨晚气得半宿没睡,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得惦记着早上提前爬起来把面具带上,实在是有苦难言。
他现在只想让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陪他安稳的睡一会儿。
舜音趴在墨醉白的胸口上,被他禁锢在怀里,微微怔了怔,抬头望去,墨醉白已经睡着了。
舜音见他确实有些疲惫,担心会吵醒他,没有再动弹,她犹豫了一下,放松身体,躺在他的胸口上,耳朵正好贴在靠近他心脏的位置。
清晨的清水苑一片寂静,墨醉白强有力的心跳声响在她的耳畔,一声连着一声,舜音轻轻眨了眨眼睛,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墨醉白的胸口上,沉沉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的照进来,两人靠在一起,发丝缠绕,墨醉白的下巴在舜音的头顶无意识地蹭了蹭,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还好今日没什么事,庆陵帝只让大家各自歇息。
墨醉白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舜音,无奈抬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舜音身上的衣衫睡得有些凌乱,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白的晃眼。
他屈指轻轻挠了一下额头,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仰头看着屋顶发呆。
又过了两刻钟,舜音方才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墨醉白的臂弯里,微微怔了怔,记忆回笼,她想起是墨醉白把她拉进怀里的,便心安理得的靠了回去,墨醉白这胸口躺起来还挺舒服,她懒得动。
“还不起?”墨醉白微微活动了一下被她枕得酥麻的胳膊,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我再缓缓。”舜音半阖着眼睛,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
她睡醒后脑袋还有些发懵,不习惯立刻起来,总喜欢再躺上一刻钟。
墨醉白望了一眼她乌黑的头顶,见舜音抱着他的腰,没有把脑袋从他胸口挪开的意思,还把腿搭到了他的腿上。
他沉默半晌,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你可真不拿我当外人。”
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
舜音手指把玩着他身上的衣带,轻轻缠绕在指尖上,揪来拽去,“你本来也不是外人,你是我夫君,我现在是在行使作为娘子的权利。”
墨醉白从善如流问:“那我可以行使身为夫君的权利吗?”
“当然可以。”舜音眼睛弯了起来,掰着手指数,“你可以爱护我,可以包容我,可以对我好,你作为我的夫君,我允许你这样做。”
墨醉白无言以对的看了她一眼,颇为无语,随后他想起自己现在‘身有隐疾’,确实行使不了其他权利,不由再次郁上心头。
墨醉白拧起眉心,抬手捏了捏舜音的后颈,声音里透着一股燥意,“起来了。”
“哦。”舜音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指尖却仍然缠着他的衣带忘了放开。
墨醉白坐起身,衣带随着他的动作‘刺啦’一声绷断,衣襟散开,胸腹都露了出来。
墨醉白额头一跳,侧头看向舜音。
舜音看着断掉的衣带,干笑着松开手,眼睛心虚的转了转,眉宇间满是无辜的神色,“是你的衣襟太不结实了,你下次好好系。”
墨醉白用力闭了闭眼睛,颇为头疼的模样,脸色却莫名好了几分。
他从床榻起身,走到屏风旁,想到什么,动作顿了顿,回头对舜音张开手臂,“过来帮我更衣。”
舜音躺在床上懒得动弹,手指还在把玩那根断掉的衣带,“为什么要我给你更衣?”
“让丫鬟进来也行,不过这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这里衣变成了此种模样,你觉得她们会认为是谁做的?又会觉得我们在屋里做了什么?”墨醉白故意抖了抖了衣襟,声音莫测,“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我屋子里养了一个小色胚。”
舜音眼睛瞪圆,“谁、谁是小色胚了?我才不是,你不要胡说。”
墨醉白指了指自己露出的肌肤,故意清了清嗓子。
舜音抬头望去,墨醉白衣衫不整的站在那里,胸口被她压出了一片红痕,发丝有些凌乱,断掉的衣带还在她手里,这好像确实有些说不清。
舜音心里一慌,赶紧把衣带扔出了一尺远。
墨醉白唇角上扬,声音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