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月光,灵动飘然,青丝挽成飞仙髻,头上只戴了一支芙蓉钗,周身颜色极为淡雅,远远望去,唯有她眉间一抹朱砂花钿,灼灼其华,映得娇颜如花,平添了几分秾稠艳色。
三人在看台分开,琉铮今日要上场比赛,需要提前去草场准备,墨醉白要去庆陵帝身边,舜音一个人去了女眷们待的地方,贵女们都聚集在那里。
她还未走近,就有贵女热情的对她招手,舜音望了一眼,见那里围坐着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其中有她以前的闺中好友沈春禾和丘玉格,沈春禾和丘玉格是一对表姐妹,她们前段时间回乡祭祖,最近才回京。
舜音含笑走过去,被大家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旁边的桌前坐着花明疏等人,自从李子妩离京后,贵女们就只剩下两派,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是相安无事。
贵女们凑到一起,免不了谈论珠钗首饰和胭脂水粉,丘玉格看到舜音头上戴的芙蓉钗,忍不住夸赞道:“你这发钗好生别致,是在哪里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京城中还有这样厉害的匠人?”
贵女们纷纷看向她头上的发钗,都露出羡慕之情,夸奖了起来。
她们都不缺财帛,对她们而言,名贵的首饰很多,但样式独特的却是千金难求。
舜音抬手抚鬓,轻轻笑了笑,没有隐瞒,直言道:“是我以前常去的那家工坊做的,不过花样是我夫君亲自绘制的。”
大家安静了一瞬,都有些讶然。
她们一直以为舜音当初选墨醉白做夫婿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从来都不敢在舜音面前提起这桩婚事,如今她自己主动提起墨醉白,从神色看似乎并无回避之意,她们不由有些摸不准她的态度。
大家夸赞了几句墨醉白独具匠心,又夸起了舜音眉间的花钿,舜音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是墨醉白给她描的。
大家这次是真的错愕了,墨醉白那样一个高冷孤傲的人,竟然会给娘子描花钿?
她们以前一直觉得墨醉白冷心冷情,像不食烟火一样,一直都是心中畏惧的,如今从舜音口中听到的他,好像跟她们认知里的那个墨醉白一点也不一样。
她们心中的胆怯少了一些,好奇地问起舜音婚后的事,舜音知道她们并无恶意,捡了一两样稀松平常的事给她们听,她们都还未出嫁,不由听的津津有味。
沈秋璇坐在隔壁,一直竖着耳朵偷偷听她们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怀疑,舜音的婚后生活听起来好像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蹴鞠赛快开始了,大家顾不得聊天,一起站起身,跑到看台上远远观望,舜音也被贵女们拉了过去。
舜音身上的月华裙腰间褶裥极密,衬得她腰肢纤纤,盈盈不及一握,站起来的时候极为显眼。
五皇子萧若风坐在庆陵帝身侧,看着舜音的方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墨醉白道:“你媳妇的腰怎么比旁人细那么多?”
墨醉白面色一寒,冷着脸看向他这位仅剩的皇叔,“王爷闲着没事还是少盯着别人的媳妇看。”
萧若风噗嗤笑了一声,面上是丝毫不以为意的懒散模样,“你自己不解风情,白白浪费了小娘子的好春光,我多看两眼怎么了?你家小娘子不也正盯着其他汉子看么?”
直到庆陵帝不悦的望过来,萧若风才悻悻收了声。
墨醉白抬眸望去,舜音跟众多贵女一起站在看台上,远处年轻公子们穿着短打,露出结实的手臂,每一个都各有风姿。
他明知她在看琉铮,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眸光幽幽。
庆陵帝笑呵呵的望着年轻人们,转头问墨醉白,“你这次还不参加?”
墨醉白以前做皇孙的时候,经常拔得蹴鞠比赛的头筹,是个中能手,可自从他换了身份,为了不引人注意,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蹴鞠赛了。
萧若风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他怎么可能参加,这些年来,我就没看他参加过,恐怕是根本就不会踢蹴鞠。”
萧若风自己是个病秧子,手底下却养着一帮蹴鞠能手,他平时最喜欢看蹴鞠赛,此次草场上甲队的人里就有不少是他的手下。
墨醉白目光扫过萧若风,抬头看向舜音,倏尔道:“陛下,臣参赛。”
庆陵帝和萧若风都有些惊讶。
墨醉白挽起袖子,直接上了场。
今天比赛的队伍一共分为两队,一队是以萧从恕为首的甲队,队员是萧从恕和萧若风各自的手下,一队是琉铮所在的乙队,这支队伍里都是勋贵子弟,他们平时都是到处玩乐的纨绔,根本不擅长蹴鞠,基本每年都输,只是碍于庆陵帝的吩咐,才不得不上场走个过场,根本没抱能赢的希望。
墨醉白走过来的时候,两队战火正浓,萧若风那几个手下是专门养来踢蹴鞠的,一个个傲慢无比,根本没把这群纨绔子弟看在眼里,这群纨绔平时都是家里的小霸王,哪里受过这种气,一个个怒不可遏,可偏偏赢不了人家,只能嘴上还击几句,所以还没上场周围就蔓延开了硝烟味。
墨醉白既然要上场,江非自然也跟了过来。
虽然有他们二人的加入,纨绔们还是没觉得自己这队能赢,毕竟他们对自己的水准还是心里有数的,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