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马标,如今天下承平,一千余骑禁卫军上路的确不怕有人打劫。 “那好,朕准了,待会儿就会派人送虎符前往京北大营调兵。” “谢皇上。”高务实拱手作礼。 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高务实不必多礼,然后却又沉吟了一下,略有尴尬地道:“咳,我听说……慈圣太后前些天与贤夫人发生了一些误会?” 高务实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皇帝会直接过问这件事。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笑道:“皇上何出此言?当日是贱内误会了太后深意,臣已经与她讲明了。” “是这样么,那太好了。”朱翊钧松了口气,叹道:“太后年纪大了,又久居深宫,有时候难免会将一些事情看得过于简单。朕知道你的为人与雅量,只是担心贤夫人因此心中不悦,但总之朕希望贤伉俪了解一点,太后并无恶意。” “是,臣明白。”高务实依旧温和地笑着,甚至还补了一句:“毕竟高洛仍随臣姓,太后的提议是对他的栽培,臣岂能不知?”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朕就放心了。”朱翊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次西征若然顺利,朕这辈子该做的事也就差不多了,将来面对列祖列宗之时也算有个交代。至于小辈们的事,咱们也只能给他们打个底,就如同先帝对你我一般,你说是吧?” 既然提到先帝,高务实就不得不面色一肃,向天寿山昭陵方向拱手道:“先帝之恩,臣不知何以报也。” 朱翊钧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得够好了。”不等高务实谦逊,又忽然道:“对了,朕此前答应皇后今日一同去看戏,日新可要随我同往?” 高务实可不会如此没眼力,他知道这不是邀请函——废话,他一个外臣怎好随随便便和皇后一起看戏?就算皇帝本人在场也是不合适的。 因此他立刻婉拒道:“臣还要赶紧安排‘天雷’运输之事,想是难以安心看戏的,就不叨扰皇上了。若皇上没有其他吩咐,臣请告退。” “那好吧,等你忙完了这阵,朕再请你看戏好了。” “谢过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失礼。” 出了西暖阁,高务实立刻回到内阁,让周咏联系兵部准备接受禁卫军调拨的护送人马。同时自然也立刻派人通知南宁侯府,向开平的火药厂发出启用硝化甘油的命令。 好容易熬到下值,刚一回到府中,立刻听到报告说甲斐姬又有飞鸽传书送来。不知道是不是甲斐姬也得知了刘馨已然南下的消息,这次飞鸽传书不是送往秘书处,而是直接给高务实送来了。 既然没走秘书处,高务实也就干脆直接拆开来看,看了一会儿,逐渐陷入思索。 对于甲斐姬在日本的任务,高务实只给了目标,具体怎么操作基本丢给甲斐姬自己安排。当然,如果她有什么超出京华在日力量之外的需求,也得向京师这边汇报申请。 这一次,甲斐姬把日本方面的最新情况给高务实先汇报了一番。大致上就是前文中的样子,不过有些原本隐藏在迷雾中的细节现在被她在信中加以说明了。 例如,德川家康一心一意希望安定内部,力图将内战的萌芽扼杀掉,但甲斐姬因为遵循高务实的指示,却一直在暗中推动内战的爆发——因为很早以前高务实和刘馨就安排了一批细作潜入日本,所以如今矛盾双方都有京华的细作,一些人甚至做到了较高或者较为重要的职务上。 比如石田三成一方,京华细作龙泽实阳就以长束正家的亲信身份活跃其中,帮助石田三成暗中散布谣言、拉拢各地大名、将领; 德川家康一边,京华细作新宫义胜也从此前的足轻侍大将高升,现在已经混进了家康的精锐亲军“旗本众”。他靠着“掌握唐军火器布阵”技术,成为“旗本先手役”的将领之一,与榊原康政、本多忠胜、鸟居元忠等德川名将为伍。 按照甲斐姬所言,日本内战爆发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看什么时候能擦出一点火花——只要一点小小的火花,战争就一定会爆发。 甲斐姬在信中说,她对双方都含糊其辞地给予了承诺——这句话不矛盾,因为日语本来就是一种很暧昧的语言,很多话说出来都是含糊其辞的,你要怎么理解都可以。 也就是说,现在无论是武断派还是奉行派,两边都得到了甲斐姬含糊其辞的保证:只要战争打响,我——或者说京华——是支持你这一边的。 而对于德川家康,甲斐姬的表述就更加含糊了。家康既可以理解为京华会全力支持他的“和平大业”,也可以理解为京华支持他武力平定一切“叛乱”,但同时还可以理解为京华相信他依靠自己就能“安定天下”——至于怎么安定,没说。 “日语不愧是‘无效语言’,说了跟没说似的。”高务实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