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破!”
小早川隆景大声赞誉,于是便于次日调整部署,集中全力先破其软肋,再将孤军合围。又下令筑紫广门,将大半铁炮手集中于郭嵘方向寻求突破。
郭嵘领兵再次向锦山发起进攻,却遭日军集中起来的铁炮迎头痛击,短短时间之内便已死伤惨重。两轮冲锋之下,郭嵘所部居然伤亡近半,这在朝鲜官军之中极其罕见——因为通常根本打不到这个程度便早已崩溃。
但即便如此,郭嵘也知道他的部队再也维持不住了,其见势不妙,心生恐惧,未及知会高敬命便率众奔逃。
小早川隆景在高处看得清楚,但却立刻喝令不许追击,全军调转反攻高敬命。此时高敬命正在激战,义军听闻郭嵘逃窜,顿时军心大乱,眼见日军倾巢而出,左右夹攻,难以抵挡,纷纷劝高敬命及时南撤。
然而高敬命决意不从,立言道:败军之将唯有战死赎罪!于是经过一番激战,高敬命及次子高从厚,部将柳澎老、安瑛等一众核心部属全部战死,残部四散而逃。
正在进攻梨峙及熊峙的日军听闻锦山遭袭,纷纷撤出战场,疾速回救锦山。在与小早川隆景汇合后,日军医伤休整,于次日再度进军。此次小早川第六军全军出动,欲一股作气攻下全罗道。
小早川隆景令高桥统增率军一千佯攻梨峙,自己亲领大军由熊峙突破。高桥统增领命,率众杀向梨峙,却遭权栗四面伏击。权栗军此来的军队之中包含高敬命义军之前留下的一部分,他们听闻高敬命惨死,无不义愤填膺,杀气冲天。
在权栗突然的围杀之下,日军猝不及防,寡不敌众,损失惨重。高桥统增拼命挽回,但最后也无济于事,只好领近百人突出重围,狼狈返归锦山。
此时小早川隆景所率主力则在猛攻熊峙,熊峙防备简陋,难以抵挡日军铁炮轮射冲击,守将李湛见日军来势汹汹,断定熊峙难守,便领义军退至熊山布防。
小早川隆景穷追不舍,李湛领义军凭借山地与小早川隆景军周旋厮杀。小早川隆景既是智将,此刻见朝鲜义军意欲利用地形优势消耗迟滞自己进攻的锋芒,为避免布阵遭朝鲜扰乱,遂令各部集合,放火烧山,迂回歼敌,李湛等众多义兵因此战死。
全罗道巡察使李洸为迷惑日军,使其不敢轻进全州,便在必经之路遍布火炬旗帜,令十几队轻骑于山间飞驰,故作疑兵。
小早川隆景军刚经苦战,又听闻朝鲜权栗已击败高桥统增,目前已经率军追来,因而见此疑兵不敢轻举妄动,为稳妥起见,他下令返回锦山。
随后,小早川隆景打着感佩朝鲜义兵在锦山及熊山的英勇战斗的名义,下令收集熊山朝鲜义兵死尸集中埋葬,且亲立木碑,上书:“凭吊朝鲜国之忠肝义胆”一行汉字,可见此人的确颇有谋略。
与此同时,在忠清道内,公州大儒赵宪联合僧侣灵圭,大起义兵,抗敌卫国。
其实朝鲜自开国之后一直大力提倡儒学,认为佛教乃欺世盗名之徒,长期予以打压排挤,但如今国难当头,朝廷大赦天下,也一改对佛教的态度。投奔民众趋之若鹜,各地寺院深感当为国难出力,庇护百姓,部分僧侣便率先募集僧兵。
如西山大师休静在顺安法兴寺募得僧兵一千五百名;大弟子惟政和尚在杵城乾凤寺募得僧兵七百;二弟子处英在全罗道募得僧兵一千;三弟子灵圭在公州甲寺募得僧兵七百等等。
至今为止,朝鲜全国首批僧兵已达八千之众,各地寺院也闻风而动,纷纷响应,休静因此被朝廷册封为八道十六宗总都摄,统领全国僧兵。
而赵宪也不简单,其身为朝鲜儒学大师,在原历史上后来有东国十八贤之称,如今国难之际自然责无旁贷。他听闻僧兵大起,更是急不可耐,于是带领弟子们于公州摆下高台,招募义兵。
赵宪号召民众道:“家国蒙难、禽兽入侵、毁我山河、掠我土地、杀我人民、断我根基、官军不振、王室播迁、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数百年社稷即将化为乌有,数代父子经营家园早已毁于一旦。
幸闻庆尚道有天降红衣将军郭再佑首举义旗,募集义兵,随后更有金沔、金千隘、高敬命等人蜂拥而起,各地义兵令倭寇心惊胆裂。更有甚者,各地寺院也大募僧兵,只为保家卫国,共赴国难。
如今,全罗道李舜臣连败倭寇水军,世子邸下身负艰险,于敌寇阵中穿梭慰劳,号召各地联兵抗敌。我等儒学士子,饱读诗书,苦学大道,值此国难之际,正当恪守礼义廉耻,忠君爱国,舍身而护天下黎民百姓。
诸位!请随我义旗,入我义军,驱逐倭寇,复我山河,舍身无畏,名留青史,但为忠孝,百死不悔!”
赵宪慷慨激昂,群情振奋,仅当日挑选之后,便募集义兵达一千一百余人。
事后赵宪约见灵圭,感叹道:“清州奶忠清道之重镇,且存有大量屯粮。此前倭寇北上之时攻陷清州,曾以此作为据点重兵把守,近闻清州倭军已大部北调,清州城内仅剩数百倭军独守清州,势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