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冷笑一声,随即亲自出击,直取郭成。郭成本在山谷之间血战,意图杀穿当面播州军,不意山上冲下亲率本部精锐的杨应龙。
二马相交只差数个呼吸的时间,郭成才发现一标在土司之中极少见的骑兵冲来,领头之人正是有着“播州杨天王”之称的杨应龙本人。
郭成连忙扯偏马缰正面迎敌,但此时他已来不及提速。杨应龙人仗马势,一刀劈下威力极大,郭成举刀相抗,有哪里挡得住数百斤战马冲锋带来的巨力,当下负伤坠马。杨应龙则很快调转马头,回转过来仗着以骑凌步,与郭成相斗数合,郭成饮恨阵亡。
而明军也在播州军攻杀之下越来越难以支撑,好在此时天色却变了,一场甘霖般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白石口烈焰渐息。杨应龙大怒却无可奈何,他知道没了这些优势,一旦明军有机会重振旗鼓,在山谷间以正兵形态死守,播州军就很难再占优势,因此毫不迟疑领播州军冲入白石口,
明军虽然受益于春雨浇熄了火焰,不必再被火烧乱了阵型,但也因为生路出现而求生意识占到上风,惊惧之下纷纷夺路而逃却忘了成阵型的抵抗。
王之翰本想整肃队形,无奈他毕竟不是戚继光,努力了一番发现无济于事,长叹之下也只得随军还撤。然而撤退也不顺利,没跑出多远便见娄山关早已被杨应龙夺回。
此时明军进退不得,苦战又难战胜,王之翰本人亦中两箭,其中一箭差点射中咽喉。此时明军也都知道无路可逃,哀兵之势顿成,王之翰心知这是转机也是生机,立刻下令死守于娄山关南,列阵以待。
播州军反而没料到这支明军居然有这般气势,冲击了三次都被击退。杨应龙恼羞成怒,正要亲自压阵大举攻杀。
然而孙时泰却知道哀兵之悍勇绝非轻易可敌,遂表示此战明军已然损失近半,剩下之人不过一时血勇,实则几乎个个带伤,即便现在逃回去,没个一年半载也恢复不了。考虑到明军后续还有许多兵力可以抽调,因此播州军要保持军力,眼下不能再战,不如先放他们回去,播州也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布置后续。
杨应龙怒火渐熄,也觉得军师所言有理,因此传令假意保持攻势,却让娄山关方向漏出破绽。王之翰很快发现娄山关守军兵力不足,战意也不强,他顾不得其中缘由,很快抽调最后的力量反过来攻打娄山关,终于重新攻入。
由于损失惨重,后方也无更多援军,王之翰不敢固守娄山关,一路狂奔北撤,居然直接撤到了重庆外围。战报传至成都,宋良佐四肢发凉,呆了半晌说不出话。等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连忙叫来心腹家丁,写了两封亲笔信命人不分昼夜送往北方。
这两封信,一封是送给京师的兵部尚书周咏,另一封则是送给远在大宁的蒙元经略高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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