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重型骑兵。
蒙古重骑兵在伐金期间就已经基本成型了,耶律秃花在大胜甸、成吉思汗在野狐岭、客台在皂河都曾经以少敌多击败金军,迫使金国不得不发展出花帽军、忠孝军等新生兵种。而在伐金之初的野狐岭之战与墨谷口之战中,也都有蒙古军利用长矛重骑兵冲阵的记载。
加利西亚-沃伦编年史在1252年条目下描述丹尼尔·加利茨基的一队士兵时写道:“德国人对鞑靼人的武器感到惊讶:马戴着铁面具,全身披挂皮革护甲,这支团队在军队里的地位一定很高,因为他们的武器闪闪发亮。”
虽然觐见过蒙哥汗的鲁布鲁克称在陪同他的20个蒙古人中只有两人身披铠甲,但这只是和平时期旅行的情况,据出自13世纪前期的一手史料奈撒维《札兰丁传》所载,在攻克奈撒时,“所有鞑靼人都穿上了盔甲,在夜间冲进堡垒”。
或许是因为这几年来图们汗在布日哈图劝说下也在察哈尔搞起了颇有些土默特风格的汉化改革,所以提升了财力之故,高江注意到察哈尔蒙古兵的装备水平相比数年前有了不小的提升。其中两个最显著的变化就是铁甲着甲率和马匹防护马具的配备均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不知道蒙古人是不是还怀念着成吉思汗时期的辉煌——好吧这几乎是肯定的,总之高江想方设法弄到一些蒙古人的盔甲和马具之后,发现他们的样式基本上还是成吉思汗时期的主流风格,只不过加入了当前的一些“流行元素”:或是技术,或是材料。
现在察哈尔盔甲依旧分为铁甲和皮甲两个层次,其中皮甲分为长短两种,短甲无披膊。披膊去掉后类似裲裆甲,在肩部用皮带连接;长甲有披膊,在披膊还罩有皮革制成的披领。
此外他们也使用类似皮背心式的皮甲,优点在于比金属甲柔软、轻便,当然强度低于铁甲。蒙古的皮甲也不是单纯用皮做的铠甲,而是在皮甲中间嵌入铁丝——这东西是京华生产的,但不知道为何流入了察哈尔。
皮铠胸部位置的表面排入银丝和花片,以此增加皮甲(铠)的强度。察哈尔将领们穿的锁子甲更是大部分使用铁丝工艺,再以金银装饰来美化,以增加铠甲的美观。铁罗圈甲内衬六层薄牛皮,外层为网状铁甲,甲片连缀如鱼鳞状。
高江此前曾提交过报告,提醒京华秘书处说察哈尔铁制的柳叶甲和皮制的罗圈甲已经成为他们主要的防护装备,尤其是汗庭亲军中的配装比例很高。
除此之外还有布锦甲,这种甲以厚实的布料或丝锦为甲面,甲面底下裹有铁甲;还有的不衬铁甲,纯用布料,把多层布锦紧密地缝合在一起。
按照高江以及其他一些家丁头目们的试验,箭头很难穿透这种丝绸布锦甲的绸衣,只是会连箭头带衣服一同插进伤口,医护人员只需将丝布拉出,便可将箭头从伤口中拔出。
而由布锦甲衍生出的布面甲则是另一种轻型铠甲,是在长袍的外面缀以金属甲泡,重要部位缀有铁甲片。袍子是布质的,也是京华的产品,轻而柔软,穿着舒服,缀以金属泡钉之后,增加的分量有限,但抗冲击力却大大增强。
以上这些甲的制造工艺和当前大明的几种甲不说一模一样,那也有相当大的雷同,只是样式上略有区别罢了。不过当时高江虽然一边提交报告希望秘书处重视,但也在报告中提到,中、近距离的骑枪射击可以击穿以上盔甲,只是不能按照以往的标准,在进入骑枪“有效射击距离”就立刻开火——那还是可能导致无法击穿的。
此次来的都是察哈尔精锐,高江认为他们的装备应该都比较好,因此需要找机会在“中等距离”进行打击,这就意味着最好是打伏击。
在这种思路指导下,高江率骑丁出城后立刻快速往西南运动,然后在沿河的一处榆树林设伏——这地方在后世还真就叫榆树林,确切的说是叫榆树林子镇。
此地的地形其实和整个沿河一线相差不大,特点就是河边地势相对平缓,但河东不远就是连绵起伏的小丘陵,如果敌方未曾派出大量探马提前查探,藏身于丘陵东侧基本上不可能被西面沿河的敌军发现。
不仅是视野问题,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河边会有水流声,水流声能掩盖很多其他可能导致暴露的声音,非常适合伏击。
一夜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高江部在丘陵东侧的埋伏刚刚准备妥当不久,便有星星点点的火光由远及近。这些火把并不多,而且主要集中在前部,高江猜测这应该是土默特败军来了。
蒙古人马术高超,夜间行军不必全部点燃火把,只要开路的先头部队点燃部分火把,后续部队跟着走就行,所以举着新式双筒望眼镜偷偷观察敌情的高江只看到不到一百根火把。
京畿事业部类比少校军衔的一位家丁头目问高江要不要派人通知土默特人,高江想也没想就否决了,道:“土默特人不知情更好,方便骗过后面的察哈尔追兵。再说额尔德木图军务秘书是老爷的门生,一旦我们出手伏击图们和布日哈图,他一定会做出合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