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长束政家。此战以前的好多次大战中,长束正家其实都是干这个的。
丰臣秀胜面对长束正家手下的人,杀是不敢杀的,只好骂了一顿了事,也算出了口憋屈气。
那位小荷驮奉行也是聪明人,一开始只是乖乖听训,什么客观原因都不找。等丰臣秀胜骂完了,他才故作小心地向丰臣秀胜解释,说这些火药虽然受潮,但因为不是给铁炮队使用而是给大筒队,所以只需要烘干即可。
事实上,这样做虽然效力会比完好无损时略差一点,但相较于铁炮而言,大筒对火药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基本上还是能用的。
这个解释果然让丰臣秀胜喜出望外,对眼前这位老老实实听训,直到最后才“说明详情”的小荷驮奉行恶感全去。
丰臣秀胜没什么城府,甚至没考虑会折了自己的面子,转头居然又表扬了几句,然后下令:“眼看这场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殿下这便去安排烘烤火药吧……不过千万要小心,可别烧起来了。”
日本人此时的习惯可与中国历史上各朝都不同,他们这里只要是个武士都能尊称“殿下”,这位小荷驮奉行当然也是武士身份,故而丰臣秀胜也称他殿下。
小荷驮奉行于是便去安排烘烤受潮的火药,此时的他肯定没想到,丰臣秀胜真的是个乌鸦嘴,“可别烧起来了”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当然,不是他们自己人烧起来的。
小山丘脚下的树林子里,几个人围在一处明显是刚刚用刀刮出来的一小块空地正在商议军情。
这小小的空地上支着一块皮质雨幕,空地的泥土被当做画盘,简单的用刀尖画出一幅地形图,正是丰臣秀胜临时驻军的形势,而临时充当物见番头的酒卷刃负正在解说丰臣家大筒备队此刻的情况。
此时酒卷刃负看来已经说明得差不多,身着小樱威玄色腹卷的甲斐姬美目放光,确定性地问道:“他们真的在烘烤大量火药?”
“是,甲斐公主,在下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酒卷刃负自信的道。
“那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甲斐姬露出笑容,转头朝小山上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道:“酒卷殿下,劳烦你继续监视,等他们烤干第一批火药的时候立刻通知我知晓。”
酒卷刃负立刻应下,而柴崎和泉则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何一定要是在他们第一批火药烤干的时候?”
甲斐姬微笑着道:“敌军人数众多,用来烘烤火药的人必然也不会太少,第一批烤干的火药已经够我们用来炸毁他们最大的那十八门大筒了。”
“哦,原来如此。”柴崎和泉点了点头,不料又想到一点,连忙再次发问:“可是甲斐公主,我们为何非要用他们烤干的火药?他们更多的火药本来就没有被雨淋着,用起来不是更稳妥吗?”
“单从火药威力上而言当然是这样,可是敌军既然人数众多,那些火药岂能没有大军拱卫?我们只有两百人,即便能以一敌十,也不可能偷袭杀入之后就先不顾一切地去抢这些守备严密的火药。
而受潮的火药既然需要烘干,那就一定会单独拉到一边,以免万一失火会把所有火药全给烧了。这样一来,烘烤受潮火药的这边,防守力量必然空虚,我等只要先把水搅浑,就可以浑水摸鱼,从容抢出这些火药,然后去炸毁对方的大筒。”
柴崎和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思索着道:“那咱们头一下可得打狠一点,要是没能一下子打懵丰臣秀胜的话,抢火药炸大筒的时候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正是这个道理,不过柴崎殿下也不必太担心。”甲斐姬微微一笑,道:“刚才酒卷殿下探知的敌军分布图已经说明,对方的小荷驮奉行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把火药按车分开囤放,以免万一失火会一次全毁。
而这就意味着,只要我们待会儿安排好最厉害的射手,对着每一处火药存放地射上火矢,很有可能在他们营盘之中点燃多处大火,甚至可能会是爆炸引发大火。如此一来,敌军出现全军混乱的机会就很高很高了。”
柴崎和泉听得大为叹服,躬身一礼道:“听说德川四天王中最年轻的那位‘赤夜叉’井伊直政之养母井伊直虎兵法韬略不逊内府大人,在下深深惋惜甲斐公主生得晚了些,不然定能与她一较高下!”
井伊直虎当然是很厉害的,她不仅是女武士,甚至还是女大名,幼名次郎法师——“次郎法师”显然是个男孩的幼名,不过她叫这个幼名是因为她家没有直系男丁,所以从小就被当做男孩抚养和教导。
后来家主缺位,次郎法师还俗,便以井伊直虎的男儿之名继承井伊家督之位。她的其他事迹限于篇幅不必多说,只说她培养出了德川四天王之一的井伊直政,就知道她本人的水平如何了。
要知道,井伊直政的年纪可比德川家另外三位天王小了整整一辈,是能够为德川家康打造出井伊赤备的真正猛人——井伊赤备是德川家康吃了武田家大亏之后念念不忘想要打造的精锐骑兵,但很长时间里德川家康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