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并不曾与高务实圆房,因此听了这话也很尴尬,但她的尴尬说起来与高务实完全不同。她不是因为“圆房”这件事或者这个词尴尬,而正是因为没有经过这个过程而尴尬。
她低着头,小声道:“老爷让妾身先读书,这些事以后再说……”
高务实越觉得尴尬了,尤其是孟古哲哲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很委屈,那话听起来仿佛是他认为孟古哲哲读书太少而不配与自己圆房一般,简直又古怪又莫名其妙。
果然黄芷汀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疑惑,朝高务实问道:“老爷,果是如此?读书与此事有何干系?”
那肯定没关系,难道不读书连圆房都不会了吗?
高务实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轻咳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事关重大,就算说来话长,也请老爷说明缘故。”黄芷汀看起来倒不尴尬,反而十分认真。看起来,她是真的认为事关重大。
高务实知道她认为“事关重大”的原因在哪,无非是她作为正室,一直觉得让高务实“开枝散叶”是她非常重要的责任,不管那开的枝、散的叶是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其责任都是她的责任。
尤其是当她知道高拱昔年没有儿子,导致其夫人一直为高氏家族族人诟病之后,更是把这件事高度重视起来。
高拱去世之后,其夫人回到新郑,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会被高务实的母亲接去龙文雅苑小住,其他时候简直就跟没这个人似的,完全看不出是一位“文正公”的嫡妻。
这个年代的女人,思想上肯定与后世女子差异极大,高务实能理解一些,但并无法完全设身处地的去感同身受,因此黄芷汀这么一问,他只好另找原因。
原因还真被找到了,他轻咳一声,也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来,说道:“你怀上潭儿之前,我曾向濒湖先生了解女子受孕的相关事情,先生曾言道:女子天癸之后随便便能受孕,但此时并非受孕之良机,须得再等几年,身体才算完全成熟。
故而,到那时受孕,既能保证生产之时母婴双方更加安全,也能保证胎儿更加健康,不容易出现某些先天疾病。如今孟古不过十四(男子论虚岁,女子论实岁),以先生所言,身体并未达到受孕的良机,故为夫让她先安心读书,过几年之后再论此事不迟。”
李时珍的名头太大了,高务实既然说这是“濒湖先生所言”,黄芷汀果然不敢怀疑,只是有些泄气又有些忧虑,闷闷不乐地道:“那这几年可怎么办啊?”
高务实一脸“我要晕了”的模样,看得刘馨忍不住笑道:“我瞧也没大事,只是要劳夫人再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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