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厉声下令。左右亲兵虽然一个个惊得手脚发麻,却是丝毫不敢耽误,忙不迭一拥而上,将黄承祖拉下马来接稳,“扶”他走了。
黄承祖是他们名义上的家主,虽然不问庶务多年,到底这些狼兵不敢下狠手,使得他仍然能骂出声来。好在黄虎见势不妙,摸出一条缎子把黄应雷的嘴给封住,然后交给手下人看好,自己匆匆过去捂住黄承祖的嘴,口中连连求饶:“太爷恕罪。”
黄承祖一边挣扎一边怒视他,黄虎偏过头去只当没看见,手上施了巧劲,赶紧把他拉走。
此时比亚觉长公主也被“请”了过来,她倒没有被封口,只是失神地看了黄应雷一眼,又朝黄芷汀打量了一番,忽然道:“大姐真要杀他?”
黄芷汀看了她一眼,目光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轻叹一声:“此非我所能决。”
陈述完毕,黄芷汀在信中告诉高务实,她以“未奉征调而调兵”的名义将黄应雷罢职,同时押解至定南城等候裁决。又发现比亚觉公主怀有身孕,故也一同带回定南,但并不准他们二人相见,比亚觉公主被单独软禁。
南掌国王虽然出家,但在黄芷汀的暗示下,京华顾问团代诺皎固蒙颁布法令,以国王的名义下令顾问团代掌国政,国王会时刻关心国事,但只会在他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主动干涉。
换句话说,南掌的政权已经完完全全由京华控制,以至于国王当和尚也丝毫不影响该国的行政运行。
不过此时,高务实并没有立刻回信给黄芷汀,对于这些处置也就没有立刻表态。他这段时间在和刘馨讨论大明货币问题。
中国的货币,虽然产生的时间很早,可以追溯到上古的三代时期。然而由稳定的两种或更多的货币构成的货币体系,却是在秦汉帝国时期建立的。
见于史载的秦朝货币是分为两等的,黄金是上币,以镒记;铜钱是下币,就是重如其文的“半两”钱。其实早在东周周景王时期(公元前524年),单旗就提出了货币的子母相权理论,反对景王铸造大钱。
他所说的货币轻重实指的是货币对商品的不同比价,而非轻重本身。因而单旗的理论可以说是中国第一个试图构建轻重货币体系的思想理论。它奠定中国传统社会时期的货币体系形成的前提,那就是稳定的货币体系就是有轻重两类的货币所构成。
先秦时期的货币,由于具有明显的独立性、割据性,无法形成统一的完整的货币体系。而秦汉时期形成的货币体系却较为稳定,维持了数百年。
但是这时期也发生了两次较大的改变。一是王莽的托古改制,导致货币制度的混乱;二是东汉末期主辅币的变化,黄金退出货币体系之外,货币结构开始缺失重要的一环,主币开始由实物货币来承担。
这个变化的原因,后世一般认为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低潮所致。而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也在探讨当中。这一货币结构的变化也预示着秦汉时期的金铜货币体系走向瓦解。中国商品经济的“第一个高峰”也开始走向低谷。
魏晋至唐中叶时期,在中国货币史上是一个较为混乱的时期。汪圣铎称之为“衰落与倒退”的时代。从货币体系的角度来考察,这一时期可谓是不正常的。
这300多年的动荡时期,虽然在中国历史上有着较为重要的地位,但是货币体系却走向了极不稳定的道路之上。
首先是货币种类出现了粮食和布帛等实物充斥其中;其次币制也混乱不堪,如大钱、劣币的盛行,币文也产生了许多名目。史载“入水不沉,随手破碎”;最后是货币体系的不断变动,公元221年,三国时期的魏国颁布法令正式停止五铢钱,“使百姓以谷帛为币”。
金属货币为实物货币所替代,无疑是历史的倒退。虽然在后来动乱的历史时期内,铜钱的地位有所恢复,但是一直充当零星和民间交易的角色。而谷、帛与铜钱所构成的货币系统也不稳定,据史载,这一时期铁钱也在梁武帝时期开始铸造,甚至黄金和白银的使用也见于记载,足可见货币体系的不稳定性。
隋唐时期的货币,随着经济的发展,而趋向于稳定。隋朝恢复五铢钱的使用,到了唐初以年号为标志的铜钱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孔方兄也走向了它极盛的时期。
李埏先生曾经论证了唐代即使处于经济高度发展的时期也是“钱帛兼行”的时代。史载,唐玄宗开元22年(公元734年):“自今以后,所在庄宅口马交易,并先用绢布、绫、罗、丝纬等,其余市价至一千以上,亦令钱物兼用,违者科罪。”
这就明确规定了绢帛等丝织品主要用于大额交易,便可知充当主币的是缣帛等实物货币。但从货币体系的层面来讲,实物货币代替金属货币,并不能弥补自东汉以来货币体系结构的缺失。而这种缺失反过来又对政治、经济和社会造成了重大的影响。
唐代出现了“钱荒”便是很明显的例子,延至宋代则更为严重。对于“钱荒”的论述有很多。高务实知道“钱荒”的表现主要是流通中铜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