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有信心取得胜利;因为对取得胜利有信心,大家就都很团结。
后世红蓝内战时,蓝方本来实力更强,但它内部不团结,更不能团结民众,领袖能力相较于红方也不行,因此战事不利。战事不利就逐渐失去了信心,继而更不团结,于是战事更加不利,最终一败涂地。
高务实就是要制造这种效果,先让心学派内部不团结,然后趁机将实学派的力量楔入江南,让江南的心学官员们产生大厦将倾的挫折感,继而对内部不满,产生各种派别而互不认可,于是又使自身对实学的抵抗能力越发衰弱,最终一败涂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次南察不管海瑞怎么察,察倒的又究竟是谁,总之只要申时行和王锡爵没有全力挽救,“蚁穴”都会自然产生。
申时行和王锡爵只能在解决远虑和解决近忧之间做出选择,但不管怎么选,败局都会被提前预定。
除非他们选择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和实学派拼个鱼死网破,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两个“老成持重”的官僚不会如此“冒失”。尤其是申时行,作为一个与徐阶十分类似的典型官僚,他只会下意识的避免风险,哪怕为此忍受胯下之辱也在所不惜。
王锡爵的官僚习气相较于申时行而言本来要稍弱一些,他是有可能选择全面反抗的,可惜这一次高务实在江南悄然布局,让海瑞顺便也抓到了王锡爵的痛脚。
这个痛脚本不致命,但王锡爵过于在乎名誉的特点却害了他,让他不敢在这件事上太过坚持,反而被申时行说服,“志存高远”去了。
高务实的高兴就是这么来的。
刘馨听完,简直目瞪口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着高务实颇有些得意的模样,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可真是满脑子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四溢。”
高务实顿时笑容一僵,尴尬道:“瞧你这话说得,我……最起码出发点是很好的,你就不能换俩词,比如庙谟高远、神机妙算什么的吗?”
刘馨忙不迭摇头:“不行不行,你这个情况,我能想到最好的说法也只能是‘忠臣要比奸臣更奸诈,才不会被奸臣所害’——虽然我觉得说你是忠臣其实有点悬,说申时行他们是奸臣好像也不是很公道。”
高务实白眼一翻,做出一副“老子要被你气死了”的样子。
刘馨掩口娇笑:“好啦好啦,你最厉害了还不行吗?”
孤男寡女,这句话实在容易让人产生遐思,高务实自问不论前世今生都是见过无数美女的人,骤然闻听此言也不由心中一荡。
不过他到底反应不瞒,干咳一声,打了个哈哈:“你夸就夸,但不要这么言不由衷好不好?”
刘馨可能自己也发现了刚才这句话有点问题,面色微微一红,把目光略略挪开,道:“大司农每日不知道要听多少奉承话,也不差我这一句两句呀。”
“说得也是。”高务实顺着台阶往下爬:“反正都是假的,我就当你是真夸了。”
刘馨抿嘴一笑,但这次却不敢随意乱说了。只是这样未免有些冷场,她只好没话找话,问道:“叶赫的那位格格不知道到哪了?”
高务实一怔,迟疑道:“这个……按脚程来算,或许快到营口了吧。怎么,你很关心这事儿?”
其实刘馨这句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孟古哲哲是叶赫打算送给高务实当妾侍的,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关心,倒仿佛是对此有些吃味一般。
谁料到高务实刚才也是有些心绪不宁,居然直接问出“你很关心这事儿”来了,就仿佛更加坐实了刘馨的意图。
“我关心她干什么?要关心也该是黄都统去关心,我只是随便问问。”
好嘛,这还不如不解释。
高务实干笑道:“所以你只是以闺蜜身份,代芷汀套我的话喽?”
本来这句话是为了缓解尴尬,谁知道作为两个现代人,忽然都想起一句话来:防火防盗防闺蜜。
刘馨越发觉得气氛诡异,本来平时颇为大胆的她,此刻竟然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就仿佛黄芷汀的目光从万里之外的定南准确地投到这间屋子里,注视着他们二人一般。
虽然刘馨心里清楚,黄芷汀与她交好的动机本就不怎么单纯,很有可能是希望刘家与高务实绑得更紧密一些,为此甚至数次在她面前表示自己希望高务实多纳妾侍、多子多福。
然而黄芷汀的思维是明代正室的普遍思维,她刘馨的思维却是现代人的普遍思维,眼下这种局面,让她有一种背着闺蜜与她老公偷情的罪恶感。
只是不知为何,她又觉得在这罪恶感之外还有某种另类的刺激,尤其是黄芷汀本不单纯的拉拢心思,更仿佛让她感觉到某种纵容,甚至怂恿。
但她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故意把脸一板:“那是自然,万一你有移情别恋的意思,我自然也是要通风报信的。”
高务实不由得哑然失笑:“你自己也说了,我